國家機密(17)_鄧原

十七

　　董智超問：「如果說無面人在這三個人當中的話，那怎麼解釋時間上的問題呢？」

　　「他們中有人返回來過！」我停下來說。

　　小曹不解：「返回來？」

　　「對！剛才收廢品那個人的一句話點醒了我，他說他返回來過，你想想，他都能返回來，那麼那三個人當中的一個，就不能返回來下毒嗎？」

　　董智超和小曹還沒回過神兒來，我已快步向監控室走去。走到監控室裡，董智超已追了上來，他問我：「既然這個收廢品的老太太一直在門口，那她為什麼沒有看見返回來的人呢？」

　　我坐到監視器前，「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但是別急，你再給我點時間，我們必須從一個作案者的角度去反推這個問題的答案。」

　　董智超看看表，焦急地說：「恐怕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不，我們現在剩下的最後一招就是時間。」見大家都著急地盯著我，我繼續說，「你想，隨著發射時間的臨近，我們著急，那麼這個無面人也一定會著急，如果說這三個人當中有一個是無面人，他一定會有反應。」

　　眾人精神一振，再次盯緊了監視器。

　　3

　　上午九點。

　　八所招待所訊問室內，我坐在被審者的位置上，緊張地思考著，兩隻手也不知不覺地比畫著。「有沒有可能是這個趙主任回去了以後，又悄悄地返回來，得手以後打電話給吳成，讓吳成去找張銓，製造一個自己不在現場的證據？」

　　「這劉大運也回來找過張銓，那麼有沒有可能是他先下的手，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吳成，然後和吳成一起假裝報的案？」

　　正想著，董智超急匆匆地走進來，「雲飛，緊急情況！」

　　我猛地站起來，「他們有動靜了？」

　　「老洪剛傳來廳裡的緊急通報，根據掌握的最新情況，那個對衛星的特殊發送裝置，本身裝有自動定時系統，在指定時間內能自動開啟，將裝好的檔轉換密碼輸送出去，然後自行銷毀。」

　　我泄了氣，「怪不得這個無面人他不急呢，他已經將情報裝好了，就等著自動發射了。」

　　我們又迅速趕回到監控室，監視器中，趙主任在閉目養神，小吳畏畏縮縮地坐著，在打著瞌睡，劉大運也打著哈欠，有些昏昏欲睡了。我在屋裡踱著步，正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小曹跑了進來，「醫院來電話，李工程師已經救活，可以開口說話了。」

　　「沒用了。」我歎了口氣。

　　「要是張銓能被救活就好了。」董智超說。

　　這話提醒了我，我抬頭看向董智超。董智超繼續說：「雲飛，我覺得要立即報告老洪，馬上啟動應急方案。」說完，轉身要走。

　　「等等，」我喊住他，「你去跟老洪說，我們還有一次機會。」

　　「什麼意思？」董智超不解。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要是張銓被救活就好了！」

　　4

　　上午九點十分。

　　八所招待所訊問室內，趙主任、劉大運和小吳被依次帶了進來，他們驚訝地互相看看，再看看桌前坐著的我和小曹，臉上都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小曹面無表情的宣佈：「按規定，你們拘傳的時間快到了，你們現在辦個手續就可以回去了。」說著，他將三份同樣的表格和一支筆放在他們面前。三人互相看看，面露喜色，紛紛拿起筆。

　　「等等，」我推門走了進來，面色凝重，「恐怕你們暫時走不了了，張銓已經醒了，正在進行問話。」

　　三人聞言都很驚訝，神色各異。我扶著眼鏡仔細觀察著他們的神色，他們都被我看得不安起來。我看著他們說：

　　「你們三個誰是兇手，很快就能查清楚，我勸你們誰有問題，最好自己主動交代。」

　　三人互相看看，都不吭聲。我繼續說：「那好，那我們就看看一會兒張銓最想見的是誰。」

　　三人被帶回各自的拘留室，我們也再次趕回監控室。我一進門就脫下那把特製的眼鏡，交給一個助手，「近距離的拍攝效果強烈，把圖片放大，能放多大放多大，快點啊！」說完又坐到監視器前叮囑，「他們回房間了，盯緊點！」

　　監視器上，小吳緊張地思索著什麼，又不斷地搖頭；劉大運在來回走動著，不安中透著期待；老趙坐著在思索著，臉上是半信半疑。這時，董智超跑了進來，遞過來一份材料，「雲飛，這是洪處剛派人送過來的，這三個人的背景調查材料。」

　　「小曹，」我喊道，「按計劃行動！」

　　「明白。」小曹飛快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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