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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懲罰(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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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敖子書的臉就像給搧了一記耳光似的,火氣騰地躥上來,叫道:「你怕我?你為什麼要怕我?你們為什麼都討厭我,為什麼?」上前一把將茹月拽起來,逼問道,「你心裡 還有他是不是?你還想著謝天是不是?」 茹月終於哭出聲來,敖子書憤怒地吼著,「我告訴你!我比他強百倍!我讀的書比他多得多!只有我才能進風滿樓!我才是敖家未來的主子你知不知道?我想要的東西沒有人能從我這 兒搶走!」 敖子書的呼吸越來越粗,臉上的肌肉一個勁地抽搐,牙齒咬得咯吱響,呼哧呼哧地喘息著。茹月害怕了,猛勁地向回掙自己的手,卻被他就勢推到床上。茹月尖叫著,手腳亂打亂蹬,敖子書哧啦一下撕開茹月身上的衣服,露出裡面的褻衣來,他把臉埋進去瘋狂地親著。 茹月發瘋樣地拼命掙扎,但她反抗得越厲害,敖子書越是興奮,除了想滿足生理上的欲望外,他下意識又把征服茹月當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成功,他是個男人,他是個強者而非懦夫。 他終於把她壓到底下而高高在上了。 突然,茹月停止了掙扎,她一動不動地任憑子書擺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甚至連氣也不吭一聲。敖子書的動作僵住了,抬臉看著身下的茹月,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臉,卻摸到了她臉上的淚水。敖子書哆嗦著,澀聲說:「茹月,你怎就這樣狠心呢?」 外面的狂風刮著雨點子打得窗戶紙啪啪直響,敖子書像個木偶似的轉過身,踉踉蹌蹌地走到房門前,撤掉門閂,一把拉開門,又沖進了風雨中…… 天剛濛濛亮,地面上留下了雨後的殘枝敗葉,白色的梔子花片落得滿水池都是,密集的魚群從有混濁的水裡探出頭,啄著花瓣玩嬉。芭蕉被一夜的大雨沖刷得碧綠如新,幾根折斷的葉梗則耷拉下來,無甚神氣。亭子和曲廊裡都潲進雨去,積成一攤攤水窪,有些柱子和欄杆的 漆面被泡了去,透出些許頹敗與悲涼的氣息。 屋簷上滴著零星的水珠,沾滿雨露的蜘蛛網有些支離破碎,便像燒過的鉑紙,輕輕一碰便要化為灰燼。一隻鳥飛到芙蓉樹的枝上,拍打著微濕的羽翎,樹葉上的水珠跟著簌簌落下,突然,它像聽到了什麼動靜,撲棱幾下腦袋,便倏地飛走了。 院門外傳來了一陣喧鬧,接著是紛亂的腳步聲,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三步並作兩步走,搶進了正堂,敖少廣夫婦和兒子子書、敖少秋、老太爺見他跑進來,都抬起頭,管家喜滋滋地道: 「老太爺老太爺,三少爺找回來了,找回來了!」 聽了這話,敖老爺子心中的石頭落了地,腰板挺得有些直了,敖少廣和敖少秋也長舒了口氣,臉上露出喜色。面色蒼白的敖子書則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朝大奶奶的身後靠了靠,斜著頭看向門外。只見幾個下人擁著沈芸快步穿過天井,朝正堂走來,她手裡抱著猶自處於昏迷中 的子軒。 「爹!」沈芸滿臉憔悴,衣衫上污漬斑斑,大奶奶迎上去,叫道:「子軒這孩子怎麼還睡著?」轉頭沖下人喊,「還不趕快去準備姜湯,多燒上點兒,三奶奶也得喝一碗!」 敖少廣已經拖過長椅來,幫沈芸將子軒放在上面,老太爺也由僕人攙著走上前來,眼見孫子手腳上劃了一道道血口子,衣衫也是破爛不堪,一張小臉白得像紙,沒半點血色,原先的喜色漸漸淡去,皺起了眉頭。敖少秋端了碗熱茶過來,喝了一口,對準子軒的臉噴去。 很快,子軒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頭頂上一張張焦急的臉,眼珠子動了動,大奶奶叫 道:「醒了醒了!」 子軒虛弱地叫了聲:「娘……爺爺……」眼皮又慢慢合上了。 敖老太爺抬抬手,「趕快找郎中來!子軒怕是受了什麼驚嚇!」管家飛也似的去了。 大奶奶轉身安慰沈芸說:「弟妹,子軒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你也累了一夜,先回房休息才是正經。」又對老太爺說,「爹,你且放心回屋,弟妹和子軒有我照顧呢!」 沈芸一夜奔波,委實是筋疲力盡,進屋後更是連多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待瞥見敖子書不聲不響地縮在角落裡,不覺便動了氣,冷冷地道,「子書,你弟弟回來了,你怎麼一點笑面沒有 ?」 敖子書哪裡敢碰她那淩厲的目光,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心裡只感到絕望,子軒既已找回,他見死不救的事便紙包不住火了,瞧沈芸那神色顯然也知道了內情,上次偷書之事已令爺爺失望,這次還能不對他的「險惡用心」恨之入骨?搞不好他也會步謝天的後塵,給趕出這個家門,既如此,他又何必還假惺惺地上前演戲? 大奶奶哪裡知道自家孩子心裡在翻江倒海,還以為他見子軒給尋回來有失落感,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道:「你整天价讀書,難道讀愚了不成?一點人情味也沒有?」心說這孩子就是實心眼,你即便怕子軒將來搶了少樓主的位子,面上也總要過得去才成啊! 便見子書咬咬牙,抬起頭來說:「三嬸,都怨我不好,沒照顧好弟弟!」 「是嗎?」沈芸冷笑著將子軒抱起來,並不看他,像是自言自語,「子軒,咱們娘兒倆可不能讓人白欺負了,這次要是開了頭,這個家還有咱娘倆立足的地兒嗎?你放心,娘不能叫 人白欺負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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