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玩家(49)_高大勇

四十九

　　黃立德接到張老的電話，說已經有了朱伯勤的消息。聽完電話後，黃立德思索了好一會兒，心中有太多的東西隱隱泛起。不過，對張老提供的這個消息，他還是相信的，因為他深知朱伯勤是個什麼樣的人。

　　劉闖問：「張老打聽到朱伯勤的消息了？」

　　「嗯……有一點可以確定了，朱伯勤確實沒有死……」

　　「他在哪兒？」

　　黃立德漠然搖頭：「他在哪兒已經不重要了。」

　　劉闖一臉茫然，問：「為什麼？」

　　「他已經瘋了，住在某個精神病院，具體是哪兒不知道。」

　　劉闖的表情很意外，說：「這個消息可信嗎？」

　　「可信！其一，張老的消息向來是可靠的。其二嘛，我並不感到驚奇，就算朱伯勤沒死，遲早也要發瘋，這是註定的！」黃立德緩緩踱著圈子，心中的感覺十分肯定。

　　「為什麼？」

　　「因為他是個真正的藝術大師！不要說現在，早在十幾年前，他的精神狀況已經出問題了……」

　　劉闖思索著：「要這麼說，最近那兩件朱仿是他發瘋以前做的？」

　　「對！」

　　「會不會還有呢？」

　　「就算有，也沒幾件了，以他的精力和體力，做不了很多。或許就那兩件也難說！有些事兒，看來是我想多了。」黃立德搖搖頭。

　　海生從母親那裡取到夏開林的青花梅瓶，已經聯繫到買主，正在家裡等候買家上門。鄭岩突然匆匆趕來，當然他此來並非巧合，而是剛剛接到的夏開林給他打來的電話。

　　海生見不是買主，有些失望，也有些意外，問：「怎麼是你？」

　　鄭岩並不說破，只是說：「找你去喝酒。」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海生顯然沒有心思喝酒。

　　鄭岩故意問：「你有事兒？」

　　「沒什麼事兒，先進來坐吧。」

　　鄭岩看到桌上的梅瓶，一眼便認了出來，卻裝作不識，揶揄道：「又要蒙人是不是？」

　　海生沒好氣道：「你有沒有句好話啊？我什麼時候蒙過人？」

　　「這東西，我怎麼覺著眼熟啊。」鄭岩指著梅瓶問。

　　「這說明你東西看得多嘛。」

　　門鈴響了，海生去開門，進來一個中年男子，看樣子便是海生在等的買主了。鄭岩心裡暗暗思索，想著怎麼去挽回這件事情。

　　海生不悅道：「怎麼才來，錢帶了嗎？」

　　「帶了。東西呢？」

　　「在這兒。」

　　買主開始看貨。

　　鄭岩突然故意一拍腦門，大叫道：「我想起來了！這東西是——」

　　買主困惑地看著鄭岩。

　　「這東西是康熙民窯，卻是民窯精品！」海生在一旁冷冷地道。

　　「夏先生開個價吧。」

　　海生伸出一隻手：「五十萬。」

　　買主搖頭：「這只是個民窯的東西！怎麼值五十萬？」

　　海生冷笑道：「五十萬你還想買官窯的？」

　　「你開個實價吧，五十萬太多了。」

　　「你想出多少？」

　　「十萬！」

　　海生臉色不豫：「哥們就憋著想撿漏是不是？那咱們這買賣恐怕難成。」

　　「十二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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