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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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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單眼皮轎夫搗搗清秀的那個轎夫說:"老弟,還是你來對!" "哎,這還用我們對,自然新娘對啦!" 轎裡,蘭芝聽說讓自己對歌,立即驚訝地張著嘴:"啊?" "對對,新娘對!" 單眼皮轎夫說完便朝身後的轎子說:"新娘啊,可輪到你來啦!" "抬轎的大哥,我哪會?"蘭芝為難地說。 "小屁娃們問的是新娘,自然是新娘你對喔!" 清秀的轎夫說。 "要不,我來對吧!"焦仲卿說。 "那不行,自然是新娘對!" 眾轎夫也立即跟著起哄:"對,自然是新娘對!" "你不對,我們走不了!" 眾轎夫又跟著:"你不對,我們走不了!" 隨著這一唱一和,轎夫們不由自主地又扭起轎子來。 蘭芝被顛得一上一下,左右晃動著,立即慌忙地:"抬轎的大哥,我對我對。" 蘭芝微微掀開一點蓋頭,唱道: "天上的大雁比翼飛, 水中的鴛鴦雙戲水, 湖中的蓮花並蒂開, 人間男女自然成雙對!" 孩童們立即大叫:"好啊!""對得好!" "小屁娃,還有什麼話說,再不明白,就問你爹娘去喔!"單眼皮轎夫一邊笑一邊扭著轎子。 "散喜果,快散喜果!"焦仲卿高興地叫著。 這時,高炳臣己氣衝衝坐在秦家客廳裡,他惱羞成怒地沖羅敷吼叫起來:"狀子是我壓的,誰也不曉得,這事我只告訴了舅媽。羅敷,你說是不是你告訴了劉蘭芝?是不是你點撥她在府衙門口喊冤?你快說,是不是?" 秦羅敷一直不吭聲。 "表妹啊,世上哪有你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親戚?" 秦羅敷仍不吭聲。 "哎?怎麼不吭聲?" "不錯,是我告訴蘭芝你壓了狀子,是我告訴蘭芝狀子只有呈到太守大人手裡,才能救得了焦仲卿!" "焦仲卿出來了,你得到了嗎?"高炳臣獰笑了笑。 秦羅敷一怔。 "現在懊悔了嗎?"高炳臣看著秦羅敷,幸災樂禍地說。 "可、可我得到了內心的安寧!"秦羅敷掩飾著內心的痛苦。 "不,我看你的內心現在正在流血。而我,心裡也在流血。這會兒,焦仲卿和劉蘭芝正在去焦家的路上呢,一路上正悄聲細語卿卿我我呢!羅敷,我從一清早滿耳塞的就是迎親的嗩呐聲、他們的說笑聲。羅敷,你不是嗎?"高炳臣又冷冷一笑。 "表哥,你不要再說了!"秦羅敷終於忍不住打斷說。 秦羅敷的淚水再一次慢慢流淌下來,她不知道淚水為誰而流,為自己無以表述的傷痛單戀?還是什麼,她無法解釋自己的情愫,只知道此生也許都逃脫不了仲卿的影子,變成難舍的記憶。 依然是悠揚、歡快的嗩呐聲。 這會兒,迎親的隊伍又上了一座小山崗,轎夫們一個個累得氣喘噓噓。 "新郎大哥,這腿也酸了,肩也疼了,口也渴了,這天也這麼悶熱,就讓我們歇會轎子,到下面涼亭喝口水吧!"單眼皮轎夫說。 "那好,去吧,我在馬上也坐乏了!" 焦仲卿見眾人散去,趕忙下了馬,摘下身上的紅披放到一旁,悄悄走到轎旁:"蘭芝,天這麼熱,你也出來透透風!" "新娘哪能出來呢?"蘭芝吃驚地說。 "就我倆呢,出來吧!" "那你就掀開轎簾吧!" 焦仲卿輕輕掀開轎簾。 "那、那你要牽我出來啊,我戴著蓋頭哪看得見?" "我牽你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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