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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怎麼能說是丟下不管呢,不是還有大人您嗎?」

  「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哪怕一會兒也不行,差點兒出了大事。」

  「直到大人您的身影出現,他才走的。」

  政浩小心翼翼,就像對待一個小孩子。長今心裡感激,卻還是為雲白做了辯解。

  「我擔心你能不能騎馬?」

  「鄭雲白大人說過,只要不是太吃力,應該沒問題。」

  「那就這樣吧,不要太吃力了,我們慢慢走。」

  政浩備好馬鞍,抱起長今徑直來到馬前,儘管長今說自己可以走路。鋒利的長刀和弓箭,甚至標槍都帶在身上,雖說全副武裝讓他行動起來有些遲緩,但是說不定哪個路口又會躥出崔判述的走狗。

  「我挑選了最聽話的馬,不過為防不測,速度還是不要太快,我就跟在你後面。」

  長今略微彎腰,小心翼翼地撫摩馬的側腹部,仿佛在對馬說「多多關照呀」。黑褐色的馬鬃極富光澤,柔軟得讓人難以置信。

  儘管速度不快,然而騎在馬背上還是覺得風很強烈。身體還有點低燒,感覺稍微有些冷,心卻像飛翔般地輕鬆。

  「可以跟政浩一起騎馬回去了。」

  路邊掠過的牽牛花也讓她心生感激。

  沒走出多遠,他們就被官兵逮捕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

  看到長今被拉下馬來綁上雙手,政浩高聲怒喝,但是政浩的手也被官兵捆住了。

  「你們是不是看錯人了?我是內醫院儒醫閔政浩。」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逮捕與內醫女徐長今一起逃跑的閔政浩。」

  「什麼逃跑?我現在要回宮面見大王。」

  「已經說過了,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有話到義禁府去說吧。」

  「這是誰下的命令?」

  「內醫院都提調吳兼護大監。」

  分明是陰謀!一定是崔判述和崔尚宮串通好了吳兼護,可是他們怎麼知道自己還活著呢。就算他們真的逃跑,堂堂都提調也不可能因為區區醫女而大動干戈。政浩最擔心的還是長今的健康,她的身體尚未恢復,這樣被捆綁著走路,實在有些吃力。

  「我明白了,我會跟你們走的,但是請你們讓她騎在馬上。她是個病人,剛剛渡過生死難關。」

  「我們不能這樣對待犯人。」

  「她是控制住傳染病的人!一切都有我負責,請你們按我說的做!」

  「不行!」

  「那我也不會乖乖跟你們走的,這樣的繩索我很容易就能掙斷逃跑,如果把罪犯放跑了,你們還指望平安無事嗎?」

  政浩怒目圓睜,虎視眈眈。官兵們大概是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了,便不再堅持,讓長今上了馬。

  政浩被押解到了義禁府,當天晚上,他徹夜難眠。第二天早晨,政浩被帶到知事面前。說不定這還是好事呢,正二品知事直接審問犯人,這種情況並不多見。就算是吳兼護的指示也罷,總比面對那些小頭目好得多,即使對他們喊破了喉嚨,終歸是對牛彈琴。

  講完了事情的經過,政浩提議趕快下令禁食牛肉,知事置若罔聞。眼看此路不通,政浩只得改變策略,改用威脅語氣。

  「您不下令禁食牛肉,萬一殿下受到感染傷了龍體怎麼辦?」

  「你現在是威脅我嗎?」

  「除了我和醫女以外,還有一名醫官也知道這件事。如果他知道您沒有採取任何措施,絕不會無動於衷的。」

  吳兼護一定是讓他們把政浩和長今關進義禁府,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所以政浩決定先震住他們再說。

  知事眯起眼睛瞪著政浩,然後不情不願地提出一個建議。

  「我會把該地區進獻的牛肉讓別人去吃,如果沒有任何異常,不要說你和醫女,就連那名醫官也要嚴格處置,你聽好了!」

  「好!」

  接到知事的通知,吳兼護召集內醫院醫官和最高尚宮、尚醞內侍、提調尚宮開會。最後的結論便如崔判述所說,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崔判述想趁此機會把長今和閔政浩一起趕走,使他們永遠沒有機會踏進王宮。

  「根本不可能的事,吃草為生的牛怎麼可能中毒呢?」

  率先發表意見的是提調尚宮,接著,尚醞內侍開口說道。

  「他們說不是傳染病,問題出在牛肉上面,萬一殿下食用之後傷了龍體,那豈不糟糕?還是按他們的請求做吧,反正也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

  崔尚宮撅著嘴表示反對。

  「不就是一個跟宮女逃跑的傢伙胡言亂語嗎,我們有必要這麼做嗎?再說了,這名內醫女以前就曾經試圖加害過殿下。」

  「試圖加害殿下,你說的是不是長今啊?」

  「是的。」

  「聽說長今去濟州又回來了,我已經很驚訝了,怎麼又變成內醫女了?這孩子什麼時候當上內醫女的?」

  提調尚宮瞪大了眼睛,但是崔尚宮不置可否,詳細的內容她也不知道,最近她幾乎不怎麼和提調尚宮說話。

  「總之,我們不能置之不理。這是大王的食物,你想草率行事闖禍嗎?」

  「那麼,讓誰吃比較合適呢?」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誰?」

  提調尚宮話音剛落,吳兼護輪流打量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高聲問道。

  「要擺上禦膳桌的食物,除了禦膳房的最高尚宮,誰還有資格承擔這個責任呢?」

  「我?那麼多人不用,非要我這個最高尚宮來做這種事,你心裡才痛快嗎?」

  「怎麼了?你害怕了?」

  「我怕什麼?」

  「你是不是害怕吃出病來?如果是這樣,那你剛才說的又算怎麼回事?」

  「不是害怕。我只是覺得有悖最高尚宮的身份,所以我才這麼說。」

  「你不用擔心,這樣只會抬高你的身份。」

  「你這話什麼意思?」

  「為了分辨食物是否有毒,最高尚宮親自品嘗,這件事我當然要公之於眾。往下說,下麵的人會把你當作楷模;往上說,大王該有多信任你?你忘了蟲鳥全鴨湯的事了嗎?」

  提調尚宮固執己見,崔尚宮也無話可說,只好緘口不語,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尚醞內侍站出來一錘定音。

  「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這件事由提調尚宮負責,親自監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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