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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天黑之後,巴只必須離開王宮,這是宮中慣例。儘管這是在宮牆之外,畢竟還是大王的女人也就是宮女生活的地方。巴只和宮女同在一個地方過夜,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

  長今不明所以,來到外面一看,一個男人被捆綁著跪在地上。雲白兩手倒背在身後,望著菜地那邊。被綁的男人是茶栽軒裡的巴只。

  「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我就知道這混蛋不可能只做一次就罷手。果不其然,我在這裡放哨,正好抓住了這小子。」

  長今沒想到雲白這麼有心,早先的失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你說說,為什麼要幹這事?」

  長今既憤怒又疑惑,就問那個男人。男人緘口不語。

  「你明明知道這種藥材十分貴重,卻還要這麼做,肯定是有什麼苦衷吧?」

  「我對姮娥先生犯了死罪啊!」

  「我現在不想聽這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快說!」

  男人緊閉嘴巴不肯招供,任憑你軟硬兼施,他都不肯再開口了。

  「好!看來他是不打算說了。明天告訴判官,把他交給義禁府,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太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不,我也要在這裡……」

  「我讓你回去!」

  雲白的氣勢非同尋常,長今不便堅持,只好離開了。看著長今已經走遠,雲白語氣和藹地對男人說道。

  「你的難處我都知道,如果你偷百本賣掉好象還說得過去,可是我不理解你為什麼要把百本給扒翻了。是誰?」

  「我對不起大人,我很慚愧。」

  「是啊,是啊,你肯定會慚愧的。哦,不要慚愧了。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男人無語,只有草蟲的叫聲不斷傳來。

  「如果你有苦衷,我倒想放你一馬。看來沒辦法了,只能把你交給判官大人了!」

  雲白把那個男人帶到判官面前,判官從頭聽到尾,只是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知道了,把他放在這裡,你走吧。」

  「這種藥材,就連朝廷都是翹首以待。他毀了這麼貴重的藥材,我以為您會把他交給義禁府,徹底糾出背後指使的人。」

  「我知道了。」

  「宮女長今想盡各種辦法,費盡周折,終於成功栽培出了百本,這件事也請您如實稟告朝廷。」

  「鄭主簿到茶栽軒多長時間了?」

  「差不多五個月了。」

  「這段時間,不知道百本都有多少次長到這個程度。芽是發出來了,但是過不多久就腐爛了,要麼就是枯死。剛長這麼大,就向朝廷草率稟告,萬一再次失敗,那可如何是好?等結果確鑿的時候再稟告也不遲。」

  表面看來是態度謹慎,語氣卻顯得頗不情願,說不定這個判官也是同黨。

  「還有,天黑了你怎麼還不回家,留在那邊做什麼?如果再發生這樣的怪事,我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怎麼會這樣呢?抓住犯人,不但沒有獎賞,反而受到等同于犯人的待遇。

  沒過多久,雲白就察覺出判官也參與了這件事。巴只過來稟告說判官找他,於是雲白跟隨巴只離開了。不料,他們去的不是執務室,而是妓院。看見雲白進來,判官給雲白斟滿酒,臉上帶著卑屈的神情。

  「來,先喝一杯。王宮上下誰不知道鄭主簿嗜酒如命啊?」

  這話不假。雲白一口氣就喝光了杯中酒,卻沒有勸判官喝。判官自己喝完後,開始安慰雲白。

  「剛才我的嗓門是大了些,實在對不起。我就開門見山實話實說吧,這次的事情你就只當什麼也沒有。」

  「不可能!」

  「如果我們管不住這張嘴,你我不但保不住這個位子,甚至災禍難免。這是大人物跟大人物之間的事情,我們這些小人物也是無可奈何的緊呢。」

  「可是大人,現在我們正以不菲的價格購買百本啊。正因為這種藥材用處多,所以中國才敢漫天要價啊!」

  「哈哈,你這人怎麼聽不懂我說話呢?儘管是貴重藥材,可是栽培成功與否跟你我有關係嗎?」

  「這可是關係到國計民生的大事啊!」

  「看來你是說不通了。難道要我追查你跟茶栽軒宮女的私通之罪嗎?」

  聽到這裡,雲白頓時語塞。果真如此,那受苦的可就不僅僅是雲白了。

  「你還像從前那樣,只管喝酒好了。至於酒錢嘛,這個你放寬心……」

  雲白回來後,接連幾天沉迷在酒氣之中。問他什麼事,他也只是閉口不答,長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終於有一天,事情爆發了,已經長大的百本苗全都不見了。上次還只是把百本苗毀了,而這次連苗都不見了。

  第二天,義禁府都使和捕快們帶走了雲白。長今和巴只們不知就裡,呆呆地站在院子裡,當著眾人的面雲白束手就擒,仿佛履行期待已久的約定。

  雲白跪在義禁府的庭院裡,面不改色。

  「你說你賣掉了百本苗,這是真的嗎?」

  「是的!」

  「賣完之後你還造謠說是茶栽軒的官吏賣的?」

  「大概就是這樣。」

  「大概?」

  「是我喝醉酒的時候說的……」

  「如此說來,百本已經栽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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