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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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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鮮花說,她心裡有數。劉青試探說,那就趕緊抓他呀,可千萬不能把他放跑了!牛鮮花自信地說,他要是這樣愚蠢下去,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劉青意識到自己來找牛鮮花是越描越黑,她趕緊告辭走了。 劉青沒走出多遠,牛鮮花就騎著自行車從後面匆匆地追了過來,繞到她面前停了下來,累得呼呼直喘。劉青驚訝地望著牛鮮花,問道:"牛隊長,什麼事這麼急?"牛鮮花一邊喘著,一邊費力地說:"劉青,剛才公社人保組來了電話,他們說要是這兩天我再查不出來誰掐的電線,他們就要派人進駐月亮灣大隊,那我就管不了了,這樣搞下去問題會很嚴重,你聽明白了?"劉青裝糊塗問:"你什麼意思啊?" "你應該知道什麼意思。本來我是想等這個人主動和我談談,只要有這個態度,我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寫個檢查就完了。可是現在上面都知道了,我捂也捂不住了,我也等不及了……"牛鮮花懇切地說。劉青沖牛鮮花發起火了:"你的意思是說是我幹的,是不是?""嘴不要那麼硬,要不不好收場。"牛鮮花規勸道。劉青脖子一梗梗:"你少給我來這一套,我不怕!" "你會害怕的,你現在講還不晚。" "真有意思,你怎麼能會想到是我呢?有證據麼?你要是沒有證據,別看我是個知青,在你手底下管著,我的命運在你手裡掐著,可我照樣不怕。我告你污蔑,大不了在農村待一輩子,可你也沒有好!" 牛鮮花耐著性子繼續苦口婆心地勸道:"劉青,你太傻了,不要說氣話,實話實說,我確實沒有證據,但我敢肯定,這事肯定是你幹的,你肯定要招的!" 劉青口氣很硬地說:"你別跟我玩敲山震虎那一套把戲了,我不是小孩子,我還有事,你走吧!" 牛鮮花無奈地望著劉青離去的背影,急得不知說什麼好。 這天兔子嘴饞了,悄悄溜出青年點,跑到大隊部旁邊的代銷點買了包餅乾,一邊吃著,一邊往回走。路過大隊部門前時,聽到裡面有陌生人說話聲,兔子好奇地朝裡瞅了一眼,只見大隊部裡有兩個陌生人,正嚴肅的和牛鮮花說著什麼。 兔子湊上前,豎起耳朵偷聽他們在談什麼。原來是公社人保組來瞭解廣播線被掐斷的情況。牛鮮花正跟人保組的人爭辯,她說這點事情他們月亮灣大隊黨支部是完全有能力搞清楚的,希望上邊不要亂插手,月亮灣大隊黨支部是有戰鬥能力的,他們這樣做,說句不好聽的,是對月亮灣大隊黨支部的侮辱! 人保組的人趕忙解釋說,他們來不是這個意思,既然石虎子同志報告了,不來說不過去。 牛鮮花氣呼呼說,凡事不要搞得那麼邪乎,不要無限上綱,不要搞得雞犬不寧,人心惶惶。青年點的電線斷了,就一定是有人故意搞破壞嗎?也許是青年們無意間搞斷的,也許是他們之間有什麼意見矛盾,搞惡作劇,要是故意搞破壞,他們為什麼不把大隊廣播線掐斷呢? 兔子一聽知道事大了,趕緊往青年點跑。半道上讓心裡有事兒的劉青看著了,忙把兔子喊住了,問他跑什麼呢?"壞了,這下子可鬧大發了。公社來人啦,正在大隊部向牛隊長調查情況,要是查到這個人,肯定要蹲監獄!"兔子誇張地說。 劉青一聽臉色都變了。兔子借題發揮說,公社人保組說不破此案誓不甘休,他看見有人寫了揭發材料,已經交給牛隊長。是誰幹的趕緊承認吧!說完他扔下劉青跑了。 劉青呆立在那兒,想了半晌,想出了一個餿點子。她要看看青年點的人,是誰揭發她。 當天晚上,劉青翻來覆去睡不著。見同屋的其他人都睡熟了,她悄悄穿上衣服下了炕,跑出青年點直奔大隊部。 大隊部沒人值班,劉青用早準備好的鉗子啟開窗上的一塊玻璃,爬了進去。她打著手電筒在房間好一通翻找,沒有找到她要找的東西。最後她來到牛鮮花辦公桌前,用鉗子把所有的抽屜全撬開,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看到兔子說的揭發材料。 劉青惱火地看著壓在辦公桌玻璃板下麵牛鮮花的照片。照片上的牛鮮花正在幸福的微笑著。她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憤恨的情緒,舉起手中的鉗子"砰"的一聲,重重砸在了玻璃上,把玻璃板砸碎了。砸完之後她後悔了,這事兒做的也太明顯了。不過後悔也於事無補,為了掩蓋,她孩子氣四找了張報紙把砸碎的玻璃板蓋上。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劉青趕緊逃離現場,回到青年點上炕裝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牛鮮花第一個到大隊部上班。她掏出鑰匙正要開門鎖,突然看見了窗上有一塊玻璃被啟掉。她警覺地走到窗前,伸頭朝裡面一看,只見房間裡被翻得一片狼藉。 牛鮮花不假思索地打開門進了屋,直奔廣播室,打開話筒著急地喊道:"石連長,石連長,你立即到大隊部來一趟,立即跑步來大隊!" 叫完了石虎子,牛鮮花開始查看現場,想從中找出線索來。她無意中發現自己的辦公桌異常,掀開了報紙,只見玻璃板以她照片的臉部為中心,呈放射狀碎裂。 牛鮮花恍然大悟,立即開始收拾屋裡被翻亂的東西。收拾著她忽然意識到什麼,趕緊跑出屋子把門鎖上,然後又費力地從窗戶那個缺玻璃的口子爬進了屋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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