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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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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龐在牛鮮花面前冒了泡,就要兌現。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來了,在屋裡又刻又釘,趕制出了一支木制的盒子槍。做好以後,大龐滿意地舉起槍來,裝模作樣地瞄了瞄,嘴裡不停地發出"叭叭叭"的射擊聲。玩完了,拎著木頭槍出了屋子。 牛鮮花一大早就來了,坐在一旁監督文藝宣傳隊排練節目。帥子正在說快板《奇襲白虎團》,讓牛鮮花檢查,"在那一九五三年,美帝和談的陰謀破了產……" 大龐湊了過去,討好地對牛鮮花說:"牛隊長,道具槍我做好了,請你過目。"牛鮮花接過槍仔細看了看,稱讚道:"好啊,手藝不錯,還真像呢。能噴出火來?""一點問題也沒有。給你們試試?"大龐接過槍得意地說,"火藥我都裝好了。喏,扳機在這兒,這麼一摟扳機就響了。" 帥子停下了快板書,不放心地問:"能成?安全嗎?"大龐一邊說沒問題,一邊給牛鮮花和帥子演示看:"別擔心,這支槍的火力很小,可是聲音很大。瞧,火藥裝在這根槍管裡了,槍口都封了蠟,這兒裝炸子。帥子,你試試。" 帥子接過槍試著打了一槍,果然像大龐說的那樣好使。道具槍的問題解決了,牛鮮花非常高興,她誇獎大龐心靈手巧,給他記上一功。大龐謙虛地說,以後文藝宣傳隊需要什麼道具說一聲就行了,他全包了。 這天傍晚,牛鮮花外出辦事,在回村子的路上,無意中看見帥子穿著一身的黑色緊身練功服,在雪野裡一個人如癡如醉地跳著芭蕾舞。他優美地旋轉著,動作充滿男性的美感。 牛鮮花站在一旁,忘情地看著。帥子打了一個旋兒,看到了牛鮮花,趕緊停了下來。牛鮮花像是被帥子竊破了心思,有點兒不好意思,結結巴巴地掩飾道:"帥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練?" 看樣子帥子已經練了一段時間了,累得呼呼直喘:"哦,是這樣,我一練功,村裡的鄉親們就圍觀,實在不好意思,只有一個人在雪野裡練才有感覺。""別凍著。"牛鮮花關切道,"這次匯演,你一個人要上好幾個節目,要是感冒了可了不得。你得保護好身體,這次一定要把全公社匯演的紅旗給我扛回來!"帥子胸有成竹地說:"牛隊長,你就放心吧,肯定沒問題。" "我這兩天琢磨,咱這台節目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夠活躍,挑不起氣氛。要就是參加匯演好說,我和郝書記商量了,打算匯演以後到其他大隊去演幾場,也給咱大隊揚揚名。" "真的?要那樣咱的節目是單薄了點,時間也太短,要是有塊相聲就好了。" "咱倆想一塊去了。"牛鮮花興奮地拍了一下手。 "可傳統的相聲段子都是毒草,新段子吧,就有馬季的《友誼頌》和《海燕》,大夥都聽夠了。"帥子犯起了愁。 "咱們不會自己創作?" "寫相聲?我可沒試過,手裡沒金剛鑽兒,不敢攬這瓷器活兒。再說了,說相聲得倆人,鬥哏我可以試試,沒人捧哏啊。" "我對曲藝一直感興趣,這個相聲我來寫吧。" 帥子驚喜地說,只要有本子,他保證能說響了!牛鮮花眠嘴一笑說,那她就試試看。帥子好奇地問她寫啥題材,牛鮮花說寫個歌頌大寨。 牛鮮花像是突然想起啥,說道:"帥子,你上回說要排芭蕾舞《北風那個吹》,我心裡一直沒放下。我想,這個節目一定要上,你先練著。" "我也沒放下,就是愁沒人扮楊白勞。" "這你就別考慮得太多了,到時候就有人了。"牛鮮花話裡有話地說。 這天帥子在青年點的院子裡,在樣板戲《打虎上山》唱片伴奏下,身穿車老闆的羊皮大衣,頭戴著大龐的貉子皮帽子,排練打虎上山的舞蹈動作。別說,他演的真有電影《智取威虎山》中楊子榮那股剛猛雄健的味道,贏得了圍觀者一片喝彩。 牛鮮花不知什麼時候來了,等帥子停下來歇息的時候,走上前說:"帥子,到屋裡去,給你看一樣東西。"帥子跟著牛鮮花進了屋,牛鮮花從兜裡拿出一摞紙,往帥子面前一遞,有些害羞地說:"喏,寫好了,看看吧。"帥子接了過來,驚訝地問道:"這麼快?熬夜了吧?" 牛鮮花像邀功似的,催帥子趕緊看。帥子說,相聲本子光看不行,得看著本子對詞兒,看看效果怎麼樣。牛鮮花點點頭說:"行。你念甲,我念乙。" "這個對,習慣上甲是逗哏的,乙是捧哏的。" 牛鮮花清了清嗓子,念道:"這回給革命的觀眾們說段相聲。" "哎,這不是小楊同志嗎?" "哦,小馬同志啊,好久不見了,最近你到哪兒去了?" "我呀,最近到大寨參觀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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