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33)_周貞觀

三十三

　　唱了生日快樂歌、吃了蛋糕，薑晴之開始動手拆起數量驚人的禮物。

　　首先是封爸封媽送的，他們合送一條純金項煉。接著是拆封磐送的禮物，沒多久，一隻六十公分高的狗娃娃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

　　「喜歡嗎？」他問。

　　「很喜歡，謝謝。」她笑容甜美地親了他臉頰一下。

　　接下來拆開封妍送的禮物與學生會夥伴寄來的禮物……

　　過了半個多月，封妍實在是忍不住好奇，胞去薑晴之的臥房。

　　「晴之，你真的喜歡那個娃娃？」她記得晴之很不喜歡收到娃娃呀。晴之還曾經把別人送的娃娃當場退回去過。

　　「你說封磐送的這只呆狗？」坐在床上的薑晴之舉起身旁那只狗玩偶。

　　「對。你不是會過敏嗎？我記得你說過你討厭娃娃呀。」對於呼吸道與皮膚過敏的人，易堆積微細粉塵的娃娃是她的大敵。

　　此時，也要來找女友綿綿情話的封磐正好踏出房門。

　　「是很討厭沒錯。」薑晴之笑摟著狗布偶，盤坐在床上的她剛好將下巴靠在布偶的頂端。

　　咦？小朋友討厭娃娃？！站在門外的封磐吃驚。

　　「那你還拿著它？不怕打噴嚏、起疹子？」

　　「放心，我每天都把它清理得很乾淨，離開房間之前也會先把它放進被子裡，不會過敏的。」她抱著它，用小臉蹭了蹭。

　　「我喜歡它，因為它是封磐送我的禮物，這是他送我的第一個禮物。」

　　真的？小朋友喜歡那只娃娃……封磐捧著心在門外繼續聽。

　　「……」。」真驚人。晴之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我還以為你那時候說喜歡，是因為我爸媽在場才昧著心意說喜歡。」

　　是嗎？封磐的心情瞬間低落了幾分。

　　「看到它的一瞬間，我當然不喜歡，還討厭得很。」其實從禮物盒大小就可以約略猜出是什麼東西了。「不過，我知道終有一天我會喜歡它，因為是封磐送的嘛。」她笑。「所以我就把它放在床上，天天看、夜夜看，再加上每天親手幫它整理，就愈看愈順眼、愈來愈喜歡嘍。」

　　因她這席話，封磐又飛快地振作起來。

　　封妍懂了，她微笑道：「你喜歡就好。」「我還幫它取了個名字，叫作小花。」她笑眯眯的跟好友分享。小花？他送的那只狗布偶？聽起來有一點蠢……封磐暗忖。「……它只有黑白兩色。」而且白色占了九成比例。

　　「所以叫小花才會很奇怪呀！因為我會喜歡它，這個現象就我的個性而言，也是很奇怪的事。」薑晴之溫柔地解釋。

　　「的確。」封妍笑了笑。解除完心中疑惑，她又與晴之聊了會，便離開了。

　　「小妍、小妍。」封磐朝妹妹招手。封妍朝站在一樓樓梯口的二哥走去。封磐將妹妹拉到角落，低聲問道：

　　「為什麼小朋友的公寓有那麼多娃娃？」誤導他的罪魁禍首！

　　雖然小朋說喜歡那只狗娃娃，不過他還是要搞清真相。

　　封妍瞅了他一眼，隨即明白剛才她們的談話內容被他聽見了。「因為那些都是戲劇社的人送她的。她高中時加入戲劇社，參加了兩年半。」

　　「咦？我還以為她不喜歡戲劇社的人……」

　　「她算是喜歡吧……不喜歡的話，就不會在戲劇社待那麼久了。如果收到禮物她不喜歡，她都是隨意送人或是送去孤兒院，也有當場退回去的例子。通常只有她喜歡的東西，她才會留在身邊。不，應該說擺在身邊只有你送的那只娃娃，其它的她都是堆在櫃子裡或是儲藏室。」

　　「儲藏室？我還以為她放到儲藏室是因為不喜歡……」

　　「真的不喜歡，依她的個性不會浪費儲藏室的空間來擺，絕對會清掉，看是要送人或是扔掉都有可能。晴之收禮物除了看內容之外，她最主要是看誰送的。」其實，晴之也有她乖巧懂事的地方。

　　「噢……」書他之前煩惱那麼久。

　　「晴之會喜歡那只玩偶，」還努力克服自己討厭娃娃的成見。「是因為你的心意。你之前向我跟千玥打聽消息的事，在聊天時我有跟她講過，她雖然沒有說些什麼，但是看得出來她內心很感動。」

　　聞言，封磐也很感動，心裡甜滋滋的上樓去找女友，準備繼續他原本要說的綿綿情話。

　　§鏡頭遺漏的花絮3——暗戀

　　原本她只是要借美工刀而已……

　　薑晴之翻閱從大抽屜裡意外發現的相簿。這本相簿應該是前房間主人——封磐，身兼她現任男友——遺留在房間的物品。相簿裡全是同一個人的照片，相片的主角她也認識，雖然有些陌生，不過她對這些相片仍然有xie記憶。

　　「晴之，找到美工刀了嗎？」許久沒聽到女朋友傳來的聲響，封磐從隔壁房間跑來詢問。

　　「你在看什麼？這麼專注。」封磐走近書桌前的倩影。

　　俊眸瞬間瞪大！

　　飛速抽走佳人正在閱覽的相簿，封磐將它藏在身後。「不可以看！這是私人物品。」俊挺的臉龐微熱。這是他以前的秘密。

　　「不可以看？」薑晴之揚了揚眉。「照片裡面的人是我，為什麼我不能看？」

　　「……反正你就是不能看。」過去的秘密被人窺見，封磐內心浮出一種莫名的心虛感，更多的是想趕緊將秘密重新掩埋，以免破壞他威武的硬漢形象。

　　「你哪來那些照片？在聖德蓮公演的劇照，連我自己也只有留兩三張作紀念，小妍沒辦法幫你搜集到這麼多我的照片吧？」薑晴之努力回想記憶裡的舊事。表演中禁止拍照，然而那本相簿裡有許多張舞臺劇照，印象中能在大禮堂裡拿著相機自由出入的人只有攝影社……

　　「這是你跟攝影社買的？他們一張照片至少要價三十元，很貴耶！」攝影社那群吸血蛭，很常拍學生會成員的相片來賺錢。

　　「……」

　　「這樣一大本，應該超過五十張吧？聽說我們七人小組的照片還特別貴。你買一張多少錢？」她沒買過，不清楚價錢。據說有些特殊照片還叫價一張一百元。

　　「……」

　　「不要悶不吭聲，你再不說話，我就連續一個月不跟你牽手、不親吻、不說情話。」美眸微眯，直接威脅。

　　「……」有懼于美麗女友的逐步逼近，封磐聲音微弱地道：「我忘了……」俊朗臉龐愈來愈熱。

　　「什麼時候買的？我高中、你大學的時候？」封磐哪來的錢？封家家境小康，封爸封媽給的零用錢額度很普通，絕對無法讓人養成揮霍敗家的奢侈習慣。

　　封磐腳步往後退退退，打算就此退到房門外溜走。

　　薑晴之上前擋住他的路，同時把門關上落鎖，將封磐逼到角落，也就是軟綿床鋪，勢必要得到答案才肯罷休。

　　「你高三、我大四的時候……去聖德蓮看你的戲劇公演，恰巧看到有小攤子在賣你高二的公演照片，我買了一些，剩下的就是用訂的……」那是他第二次去聖德蓮欣賞她的表演。

　　「喔，剩下的用訂的？」她記得攝影社的確有提供訂購服務，還可以寄送照片目錄到府供人挑選。「化了多少錢？」

　　「不記得了。」撇過頭裝死。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