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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友人驚訝地望瞭望蘇盼雪,又望瞭望閻諾,忍不住取笑道:「哎呀!想不到咱們向來只在乎生意的合大少爺,也有難逃情關的一天呀!」

  聽見這番調侃,閻諾不禁皺起眉頭。

  他就知道他們這些人一旦逮到了挖苦揶揄他的機會,就不會放過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她不過是個小奴婢罷了!」

  「是嗎?」

  在場的幾個友人都不太相信合諾的話,畢竟天底下有哪個人會為了找個小奴婢而花大把銀子替一個花魁贖身?

  相對于友人們的不相信,聽見閻諾一直強調自己不過是個小小奴婢的蘇盼雪,心裡則感到有些受傷。

  或許是因為心緒一陣恍惚,她不小心摔碎了手中的酒壺。

  「啊!對不起!我立刻收拾乾淨。」她想也不想地蹲下去,直接用手撿拾酒壺的碎片。

  「住手!」閻諾皺眉低喝,拉起她的手審視。「誰叫你直接去撿碎片的?有沒有被割傷?」

  「沒……我沒事……」蘇盼雪趕緊抽回了手,滿臉通紅,就怕閻諾和他的友人們會覺得自己太過笨拙。

  「現在雖然沒事,但你若是再撿下去就一定會有事了!別弄了,等等讓其他人來收拾就好!」

  幾名友人將閻諾的反應看在眼裡,不禁互相交換一抹饒富興味的眼光。

  「閻大少爺對這個小奴婢可真好呀!不但對她緊張得很,還要其他人來幫她收拾,我看哪,你的心思全都系在她身上嘍!」

  「就是啊!如果你剛才沒有事先說過她只是個奴婢的話,我們肯定會以為她是你的心上人哩!」

  「我說閻諾呀,你這個主子也未免做得太失敗了吧!看她不小心摔碎了酒壺,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責駡,而是擔心她有沒有被碎片給劃傷了?我看你這個主子的心思,全被這個小奴婢給牽著走嘍!」

  聽了友人的這番話,閻諾不禁愣了愣。他的心思被蘇盼雪給牽著走?現在想想,他突然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對勁。

  明明一開始是他要好好地調教、馴服她的,怎麼這會兒他的心思全都系在她身上了?現下到底是誰馴服了誰?

  面對著友人們看好戲以及取笑的神情,閻諾皺起了眉心,直覺地想挽回自己的顏面和尊嚴。

  「去!我只是怕她要是不小心受了傷,就沒法兒好好地服侍我,你們想到哪裡去了?」

  「喔?是嗎?」

  「當然了!要不然,不過是傷了個奴婢,我有什麼好緊張的?更何況,我家中的奴婢多得是,又不差這一個!」

  「是嗎?」友人在心裡竊笑,輕易聽出了他話中的矛盾。

  倘若閻諾真的覺得蘇盼雪只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奴婢,又何必在乎她有沒有受傷?

  再說了,要是蘇盼雪真的因為受傷而不能服侍閻諾的話,自然還有其他的奴婢代替,他又何必這麼緊張?

  不過,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友人們雖然能清楚地分辨閻諾是否言不由衷,但身為當事人的蘇盼雪就沒辦法了。

  她聽見閻諾這麼說時,心裡無法控制地泛起一陣刺痛。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不過想想其實也沒錯,她的確是閻諾花了一大筆錢買回來的奴婢。

  只是,原本她以為經過了上次的土匪事件之後,她在閻諾心裡的分量已經稍微重一些了,現在看來……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當時土匪拿刀挾持她的時候,閻諾為了顧及她的安危,所以故意裝出毫不在乎她的態度,然而現下是在他的朋友面前,又沒有任何人的安危遭到威脅,他卻還是這麼說。

  雖然她很不願意相信閻諾所說的是事實,可卻又找不出理由來辯駁,因此只能自己一個人暗暗地難過、心痛。

  「哎呀!瞧!你的小奴婢傷心了,還不快去安慰她?」

  「有什麼好安慰的?奴婢就是奴婢,豈有要主子去安慰的道理?」閻諾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對她充滿了憐惜。

  「是嗎?你真這麼不在乎她?還是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我看他只是嘴上說說吧!」另一個友人附和著。

  「開什麼玩笑?我豈是那種人?在商場上,我說一就是一,現在自然也不例外!」閻諾說著,忽然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要是他現在才承認在乎蘇盼雪,肯定會被這群朋友大肆地取笑,說不定還會從此將這當作一個笑柄,不時地拿出來揶揄、挖苦他。

  他不想在未來的每次聚會中,都因為此事被他們取笑一番,因此只好嘴硬到底,維護他這個當主子的顏面。

  「喔?既然你這麼不在乎這個奴婢,那……不如把她送給我好了!」

  「什麼?」閻諾愣住了,沒想到友人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對了!我記得皓白兄家中最近剛好有個奴婢返鄉奔喪了,不是嗎?」

  「是啊!」李皓白說道:「所以我正想找個新奴婢來遞補空缺,閻諾,我看你家中並不怎麼缺奴婢,不如就把她讓給我吧!」

  閻諾的神情有些僵硬,說道:「要奴婢,我家中多得是,隨便派一個給你就行了,何必非指名要盼雪不可?」

  「反正你也不在乎呀,不是嗎?你不是說她就只是個奴婢而已?剛好我瞧她挺有眼緣的,就決定是她了!」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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