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醉笙 > 曾經夢見你離開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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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辰愷右手一抄,接住她的背,停止她下滑的趨勢,「沒事吧?」 他與她的臉只有十釐米的距離。 「我……大概踩到易拉罐。」 手電已經落在地上,黑暗中她能感覺到他正怔怔地盯著自己。 兩人只是如此靜靜地看著對方,任對方的氣息籠罩著自己,誰一低頭或一抬頭就能碰觸到對方的鼻尖,或者唇。手電落在不遠的地面,射出一條筆直的光線,但和無垠的黑色比起來則太微弱。些微的橘色令兩人都能適應這種漆黑,也能在這漆黑中看清對方,甚至比陽光下更清晰。透過皮膚,血脈,看到……心。 「不要走,好嗎?」 辰愷的請求如同竹林間迷惑人心的笛聲,一字字地落在她的心底。 「我……」她正在動搖,心底的防線在崩潰,明知這次的心軟會造成自己日後的悔恨,明知這對兩人都沒有好處,只是將過往一次次地重複,明知……但她無法拒絕。 房間突然大亮。 幸好。 虞漪長長地歎了口氣,支撐著站了起來,「謝謝。」 只是一分鐘都不到的停駐,卻宛若幾個世紀似的。她還是比較喜歡澄亮的環境,將問題暴露得清晰,將曖昧隱藏得徹底。 辰愷攤手,有點不知所措,他知道他的問題她不會再回答了。 有時,機會只是一瞬,稍縱即逝。 「我要走了。」 果然。 將木盒和衣服裝進背包裡,虞漪走得毫不遲疑。 「我送你。」 閃身進入緩緩閉合的電梯中,她沒有時間拒絕。 再次望著她在路邊揚招,一輛出租車停在兩人面前,一切就似上一次,只是這回…… 「留下來。」他抓住她的手臂。 「不得不走。」掰開他的手,她不想半途而廢。 坐進車裡,虞漪低著頭苦笑。其實她哪有外在表現得那麼堅強,如果他的「留下來」換成另外三個字,或許她就會當場哭得一塌糊塗。即使只是欺騙,但她寧願自欺。 「小姐,你好面熟哦。」透過後視鏡,司機先生猶豫不決,「啊,怎麼是你?」 她,她不就是上次那個哭得一塌糊塗的女人?那天怎麼問她地址都不說,最後只能載著她兜了幾個圈子。雖然也賺了不少錢,但是她的哭聲著實也讓他頭痛了好幾天。 「小姐,去哪裡?」 呃?仍舊不說話喲,不過好在今天這個小姐沒有哭,那就讓他好心情地再帶著她瀏覽一下本市風光吧。 「麻煩你。」虞漪報出地址,微微一笑,「這回,請別再繞遠路。」 「呵呵。」司機笑得尷尬,「小姐,那我記價咯。」 看著她再次絕塵而去,辰愷的胸口悶悶的,站在原地半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他摸出手機,「長官,我要請一個月假。」「可是最近警局人手不夠。」電話那頭的人很不滿意。 「就當是年假。」 不讓對方再抱怨,辰愷直接掛了手機。每天都是在警局值班,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在他下階段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已經不能在她身邊照顧她,呵呵,其實他哪有照顧她?那麼只能希望她現在過得很好,只有她得到幸福,才能讓他安心。 越晚越精彩的酒吧裡,形形色色的男女穿梭在其中,或是開懷或是寂寞,都只是城市的掠影。臺上助興的樂隊在彈唱著原創的歌曲,雖不是滿街的流行音樂,聽來也別有一番韻味。 角落的沙發裡蔣辰愷自斟自飲,他今晚並沒有喝很多,至少和他一直關注的人來相比確實如此。 「小姐,我請你喝一杯?」 朦朧中,虞漪抬起頭,透過手中的玻璃杯她看到一張模糊的臉。 「請我喝酒?」她的笑蕩漾開。 「有這個榮幸嗎?」搭訕的男子故作紳士,心知肚明魚兒已經上鉤。 「好呀,不過有個條件。」虞漪伸出一個指頭在男人的面前晃啊晃的。 「別說一個條件就是一百個都沒有問題。」看著眼前癡癡傻笑的女子,男人信心十足。 「你聽好了……」 「你要每天早晨做我的鬧鐘,做我的麵包機,我的司機,我的洗衣機。我發脾氣的時候還要做我的沙包,我睡不著的時候就是安眠藥……」 酒精使虞漪的舌頭打著結,後面的話含糊不清叫人聽不清楚,但她還是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這些話在男人聽來沒有多大意義,他只是一味地點頭和說著「沒問題」,心中卻暗罵虞漪神經不正常。但在辰愷聽來,卻不由得一震,這些話…… 這些話是他曾經對她的承諾。這一年來她始終堅守著他未完成的誓言,苦苦經營著他們的家庭。其實,她才是他的鬧鐘、麵包機、洗衣機…… 「可是為什麼你不是我的愛人?你為什麼不愛我?辰愷……」 虞漪對眼前的男人哭喊著,男人借機環抱她,「不哭,不哭,我送你回家。」 正當辰愷要起身阻止,已有人先他一步,「放開她!」 曾世豪拉開男人,讓虞漪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是誰?」男人眼見到嘴邊的鴨子飛了,不免惱羞成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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