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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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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我委託私家偵探在臺灣查了一個月,去除老的小的,出國的入獄的,最後剩下三個楊天樂。當我看著報告書時,我直覺就認定是你,於是現在你就坐在我面前了。」他說得輕鬆,事實上這兩個月來耗在這上頭的財力物力十分可觀。 「我該恭喜你?」楊天樂嘲諷的說。 「楊先生,我知道你對背上的刺青一直很厭惡,但厭惡並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如果你知道橘師父的刺青技術堪稱日本國寶,或許你會感到舒服點?」 若他不是那麼的弱不禁風,楊天樂真想揍他一拳。 「那是對你而言。」 三合翔聖站起身來,開始解開襯衫鈕扣。 「橘師父擅長紋繪飛禽,在日本,她說第二,絕對沒人敢站出來說第一。」他脫下襯衫,裸著白皙的上半身,背對著楊天樂。「這是我十八歲那年,橘師父送我的禮物。」 他的背上停著一隻飛舞的鶴,潔白的身體大張的雙翅尾端為黑色,每根羽毛都細細描繪出,修長的鶴腳淩空,纖長的鶴頸,上望的眼睛炯炯有神,紅色的喙上咬著一把閃著銀色冷光的武士刀,柔美中帶著剛烈,卻又令人不寒而慄。 楊天樂緊盯著他的背,久久無法言語。 這是他頭一次如此靠近一個帶著刺青的背,只能驚歎它的鬼斧神工,其精緻細膩的程度簡直無與倫比。這不是紋身,這已經是個藝術品了。 這就是出自橘鶴舞之手的刺青?他一直排斥厭惡的背上的鷹蛇,也像他的那麼令人讚歎? 三合翔聖咳了咳,穿回襯衫,回過身來,雙眼熠熠發亮。 「現在可以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刺青了嗎?」 遲疑了一會兒,楊天樂終於克服心理障凝,脫下衣服,露出精瘦結實的胸膛。 當三合翔聖的手觸摸他的背時,他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手在發抖,一旁的黑衣人們也起了騷動,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簡直就是傑作中的傑作……」他讚歎道。「這麼細緻的鷹,連羽毛上的脈絡紋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這麼細緻的蛇身,一個一個鱗片都像有生命似的閃著光澤,難怪橘老師要花一個月的時間了。」 他癡迷的語氣讓楊天樂感到些許不自在,匆匆穿回衣服。 「希望這刺青能對你有所幫助。」他扣鈕扣的動作有些僵硬,畢竟他還沒在這麼多人面前袒胸露背過。 三合翔聖笑著對他點頭。 「當然有幫助,我現在已經知道叛徒是誰了。」鷹踩著蛇身的圖案已經告訴他答案。 楊天樂才要開口問,一名黑衣人匆匆的跑進來,說了一串日文。 「代理會長,有個自稱是二葉門少幫主的人說要見你。」他緊張得拭去嘴角的血漬,顯然在方才的阻擋中吃了悶虧。 「是我的朋友。」楊天樂對上三合翔聖的目光。 何遇雪的手腳還真不錯,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查出他在哪裡及找來葉飛空了。 「我知道,我也認識葉飛空。」三合翔聖轉向手下。「請他們進來。」 何遇雪頭一個闖進來,驚惶的目光一看見楊天樂,立刻朝他飛撲過來。 「你這個王八蛋!不是說好等我搬救兵來的嗎?為什麼要跟他們走?你為什麼老是騙我!混蛋!混蛋!王八蛋!」她激動的抱著他哭喊,完全沒將其他人放在眼裡。 看到她,楊天樂整個人舒坦不少,只是她的眼淚卻惹得他的心陣陣發疼。 連喻培菁也從沒讓他如此心碎過,才想好好安慰她自己沒事,目光不經意的一抬,耳根子頓時燙了起來,硬是將喉嚨裡的話給吞了進去。 所有人好奇的目光全集中在他們兩人身上,連葉飛空、三合翔聖都有趣的看著他。 只有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鐵青著臉,極度不善的瞪著他。 楊天樂尷尬的拉開她,這才發現她的脖子上竟有一個五公分長短的新傷口,從傷口上流出的鮮血染了她一脖子的紅,嚇得他連忙掏出手帕來壓住她的脖子。 「你怎麼搞的?非要把自己搞得鮮血淋漓的才甘心嗎?我不是說過,如果晚上還不見我的話,再去報警嗎?幹麼那麼愛打架?」他又急又氣的,忍不住語氣重了些。 何遇雪知道她該解釋,但是因為找到他,一顆久提的心剛放下不久,還沒回過氣來;另一方面又對他那麼關心自己的言語舉止給感動到有如置身天堂,她早就激動得連開口都沒辦法了,哪還有力氣去解釋? 「她的傷不是打架來的,是她自己割的。」一旁冷眼旁觀的葉飛空幫她說了之後,走過去跟三合翔聖打招呼。 歐陽皇陛跟在少幫主身後,不悅的目光仍不時飄向楊天樂。 楊天樂不敢置信的對她瞪大眼睛,何遇雪則別開臉回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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