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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你別問那麼多,快去看顧你的病人,弄好後記得把她送到我辦公室來。」說完,不再理會楊醫生詢問的目光,大跨步的走進電梯裡。

  她可更不簡單,膽子大到敢直沖頂樓找人,還好他有先見之明,為免橫生枝節,讓仰眉住進最高的閣樓裡,而那裡只有他才有鑰匙,所以就算她整棟大樓全找遍也是徒勞無功。

  現在搞出了麻煩,還要通知她的家人?他靳阜凡又不是無事可做,沒那個時間去當她的免費信差,再說事情是她自己惹出來的,等她醒了,有體力了就自己走路,他不會多留她一分一秒。

  第八章

  使男人煩躁不安的往往是女人。

  蕭伯納

  裴琴醒來時,發現自己處在陌生的環境裡,掙扎著從床上坐起後,又發現自己的右手肘被綁了板子,繼上厚厚的繃帶,脖子上吊了條三角巾,傷臂放置在胸前。

  她想起了跌下樓梯的事,生氣了起來。那幾個粗魯的男人,一邊罵她還一邊拉扯她,她在奮力掙脫時,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就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大概是手臂撞擊到扶把,她只覺得自己的右手一陣劇痛,一群人將她團團圍住,之後她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裡是哪裡!她理眉環顧四周。

  這房間除了牆是鐵灰色之外,一律是深藍的冷色調,惟一的明亮處是落地窗前的那兩盞立燈,而落地宙外的穹蒼已拉下黑幕。

  她從沒見過這麼豪華的醫院。

  下了床,赤足走到門邊,手才放上門把,門外隱約傳來動靜,她附耳貼在門板上。

  「總裁,閣樓裡的那位小姐不肯吃飯,而且堅持要見你。」

  「你沒告訴她我還在辦公,過一會兒會去陪她嗎?」

  「說了,但那位小姐堅持要見你,而且……她快把閣樓裡的東西全砸光了。」

  「不用理她,讓她去砸。」

  「但是……總裁,如果她傷到自己怎麼辦?尤其她又有孕在身……「

  「我說了別管她,你出去吧。」

  「是。」

  話聲隱落後是關門聲傳來。

  裴琴離開門板。

  原來她還在他的辦公室裡,沒想到他的辦公室裡頭還另有文章,設計了間這麼隱密的休息室……她望向方才自己躺過的大床,他也許跟幾個女人在那張床上打過滾,共枕眠過……

  這關她什麼屁事?她想這些做什麼?她忽然生起氣來!

  一絲奇異的警覺在她心中升起,她趕忙回到床上躺平,拉起被子,裝作熟睡未醒。

  她才剛準備就緒,門就被打開。她閉著眼,心裡籲了口氣。

  靳阜凡走到床邊,見她仍然未醒,遂在床邊坐下,伸出食指輕劃過她的臉頰,表情深沉,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然後他起身,離開休息室。

  怕他又突然折回,直到五分鐘過去後,裴琴才敢睜開眼睛,他留在她臉頰上的微熱觸感仍然清晰著……

  發覺自己在想什麼,她連忙將心裡那股異樣的浮躁驅散,她不是來跟他談情說愛的。

  他一定到閣樓去安撫靳仰眉了;原來靳仰眉是被安置在閣樓裡,難怪她喊破了喉嚨連個影兒也沒見著。

  靳仰眉發脾氣了,看來他得需要一段時間安撫她後才會回來,她可以再睡一下。

  隱隱作痛的右手肘及倦意讓裴琴的思考能力漸漸渙散,她閉上眼睛沉入睡鄉。

  她只是睡一下,睡醒後,她就有辦法將靳仰眉帶離這棟大樓。

  裴琴在一陣輕晃中醒來。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靳阜凡不悅的臉。

  「你已經睡很久了。」他坐在床邊,沒有一絲憐香惜玉。

  她掙扎著爬起身來,因牽扯到傷臂,痛得蜷縮身子。

  靳阜凡伸手將枕頭立起,扶她靠坐在枕頭上。

  「醫生說你的手肘有輕微骨折,暫時需要用三角巾固定,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不需要你費心,這點小傷一兩天就會好了。」裴琴皺著眉道,像在隱忍著痛苦。

  「你當是小擦傷嗎?一兩天就好?至少要固定三個禮拜。」

  「不需要,我還得跳豔舞娛樂男人來賺取生活費。」她複述他曾經說過的話。

  靳阜凡居然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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