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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玨,你仔細看看我的臉,有沒有變形?眼睛變小了嗎?或是跟以前比起來,現在比較不帥了?」過了一會兒巴原望突地停下腳步,認真嚴肅的問。

  巴原玨聽了,狀似嚴肅的摸了摸巴原望的額頭。

  「沒發燒,你是認真的?」見巴原望危險的眯起眼,像耐心已瀕臨耗盡邊緣,巴原玨這才揚揚眉道:「你的臉很好,還是帥得很有魅力,連我都愛得不得了。你到底怎麼了?真的是女人的問題?」

  這很稀奇,望很少為女人煩惱的,除了老媽和親戚外,他幾乎不把女人當一回事。巴原玨收起嘻笑態度,也認真了起來。會為一個女人鬱悶這麼久,看來望真的長大了。

  看到他的表情,巴原望馬上就沒了傾訴的欲望,轉身就走。

  「喂喂,不是要說嗎?」巴原玨跟在他身後叫著。

  「不講了,跟你說明天全部的人一定都知道了。」如果小姑姑巴晶排家族大嘴巴第一名的話,沒人敢跟玨搶第二。

  「我保證不說。」他跑到巴原望面前倒退走,舉起右手,一派聖潔的樣子,突然一陣天旋地轉,他的視線直視星光照摺的黑色穹蒼,而巴原望則跌倒在他身邊。

  他忘了自己身後沒長眼睛,倒退走的結果是撞到住家放在路邊的一盆桂花樹,而巴原望為了想拉住他,反而被倒下的他給拖跌到地上。

  還好現在夜已深,看到他們糗樣的沒幾個人。

  「連個路也不會走。」巴原望喃喃抱怨,手一撐站起身來,並對巴原玨伸出手。

  巴原玨躺在路上一動也不動,屏氣凝神了一會兒後,對巴原望做了個嘴形:有人在分手。然後將食指放在嘴巴中間,示意他別出聲。

  巴原望縮回手,仔細聽了聽,的確有人在說話,還夾雜著女生的啜泣聲。

  聽她哭得那麼慘,大概是被男的給拋棄了。見巴原玨緩緩爬起,他跟在他身後,彎著腰悄悄朝出聲地接近。

  「我是真的對你很不好嗎?」一個帶著怒氣的男聲道。

  巴原望挑挑眉,心想,猜錯了,原來是女的甩男的。甩人的人哭得那麼慘,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反感,站開了身去。

  那裡沒什麼遮蔽物,所以巴原玨也站起身來,與那對小情侶保持距離,他不時舉手看表,然後望望遠方,假裝在等人。

  離巴原玨幾步之距的巴原望倚著一輛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一會兒看看巴原玨,一會兒又朝小情侶望去,男生猛抽煙,女生仍不停低頭哭泣。

  玨對分手這種事很有興趣,對告白則是很「感冒」,他也不知道玨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好像很多年了,所以玨如果感冒流鼻涕的話,百分之八十是又有人向他告白了,所以如果看他不順眼想整他的話,很簡單,找個女生含情脈脈的跟他說我愛你就行了。

  他的長腳無意識的輕踢路面,不耐的咳了咳。巴原玨回過頭,投給他一個「別吵」的眼神。

  巴原望翻了個白眼,彎腰拾起顆小石子就要往巴原玨丟去,突然前方一個人影讓他停止了動作。

  就在這時巴原玨倏地跑了起來,因為那男生動手摑了女孩子一巴掌。

  巴原望也同時開跑,不過他不是跑向那對小情侶,而是經過他們跑向前方。

  海蒂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男生朝她跑來,由於他的視線定在她身上,所以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

  跑了一段路,巴原望來到她身前立定,他臉不紅氣不喘,濃眉微蹙的盯著她額前那塊用膠帶貼成十字的紗布,那塊紗布在她額上顯得十分明顯。

  「你的額頭怎麼了?」他脫口就問。

  「撞到我家的鞋櫃。」海蒂張大眼瞅著他回答,對他存有一絲戒備。

  「怎麼會去撞到?」巴原望又問,眉也皺得更緊。她是白癡嗎?

  「因為我家遭小偷,剛好被我撞見,於是我就開口尖叫,拿東西扔他,他要逃走時把我推開,我一個不穩撞到鞋櫃,後來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海蒂指指自己的額頭,將事情發生經過說給他聽。

  巴原望一聽,足足停頓了三秒沒開口,思考著她的頭殼是不是撞壞了。

  「我告訴你,發現小偷入侵的話,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報警或是找左右鄰居求援,而不是尖叫丟東西。」他頭一次發現,自己原來是個有耐心說教的人。

  海蒂皺起眉。「我家是公寓,我叫那麼大聲都沒人出來幫我了,幹麼還求援呀?再說打電話也得進屋裡打,而小偷就在裡面,我進去的話說不定傷得更重,你以為我愛讓自己頭上受傷呀?」她沒好氣的直說個不停。

  巴原望氣得吹鬍子瞪眼。

  「那你不會逃呀?你家的東西有你的命重要嗎?」要是那小偷有武器,她就不只是頭上有個傷口了。

  「當然有呀!」海蒂立刻回嘴。「我又不是有錢人,值錢的東西被偷走的話那還得了,況且我媽還在房裡睡覺耶,我怎麼能逃?」這人真奇怪,遭小偷的是她又不是他,他幹麼比她還激動?

  「錢再賺就有了,你死了還能復活嗎?」他捺著性子糾正她的觀念。

  「人要死掉幾秒就行了,賺錢哪有這麼快。」海蒂義正辭嚴的說。她真衰,先是家裡遭小偷,然後撞到額頭,現在又莫名其妙跑出一個人來數落她。「奇怪,我又不認識你,幹麼跟你解釋那麼多?」懶得理他,她敝撇嘴,轉身走進幾步外的超商。

  等到她買了煙走出來,巴原望仍站在原地,臉色已由呆愕轉為陰鬱。

  怪人。她打定主意不理他,想視而不見的走過去。

  一把怒火在體內悶燒的巴原望可沒那麼輕易放過她,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臂。

  『我們見過面吧?」他咬牙問道。要他問這種話,對他來說是個極嚴重的侮辱。

  經他這麼一說,原本打算尖叫的海蒂狐疑了一會兒後,才慢慢憶起。

  「好像有點眼熟……」在哪裡見過呢?她認真思索著。

  巴原望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牙齒咬碎的聲音。他錯了.對他來說,這才是最極至的侮辱,她壓根兒就沒記住他過,他自始至終都是顆綠皮西瓜頭。

  他放開她的手,兩手放進褲袋,悶著臉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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