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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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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起來吃點東西。」她低聲輕喊,不敢太大聲,怕母親又犯頭疼。 睡了一天的張美諾,嗯嗯哼哼的醒來,揉揉浮腫的眼皮,一臉病態的白皙。 海蒂試著扶起她,用力的結果是差點又痛暈過去。而張美諾仍在惺忪狀態。 待痛楚漸緩後,她捧過泡面,又推醒昏昏欲睡的母親。 「吃飽再睡。」她將泡面放到她手裡。 聞到泡面的香味,張美諾這才稍微清醒了些,勉強睜大眼睛看了海蒂一眼。 「依依,待會兒幫我去買包煙,我的煙前天抽完了。」依依是海蒂的小名,張美諾含含糊糊的說完後,便開始吃起泡面,沒注意到海蒂的傷。 「好。」海蒂動手將按散在母親身上的髮絲給攏到身後。 她坐在床沿,看著張美諾吃面。 知道她們母女生活情形的人,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並氣憤的直指惡習一堆的張美諾不是個好母親,也氣憤海蒂太過放任張美諾,事事順從她。 這是別人表面看到的,所以海蒂不以為意,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錯,也不覺得媽媽待她不好,相反的,她認為張美諾雖不完美,但在她心中卻是個稱職的母親,因為她的成長過程別人沒有參與過,只有她知道媽媽是如何辛苦與委曲求全來養大她。 多年的酒女生涯要張美諾一下子戒酒是不可能的,她已儘量在克制自己,海蒂知道,只是偶爾還是會出現這種醉酒的情形。 吃完泡面,張美諾馬上倒頭就睡。 海蒂幫她蓋好被子,望著她輕歎了聲。 縱使臉上盡是掩不住的憔悴和細紋,但她覺得媽媽仍是漂亮的,想當年她可是叱吒酒國的名花,有許多人慕名而來,如今雖年老色衰,但海蒂知道仍有幾個男人愛慕媽媽,只是媽媽從不理會。 希望那殺千刀的小偷不是愛慕者之一,否則她會拿把刀把他砍了!想到讓她額頭撞了個傷口的小偷。海蒂頓時又恨得牙癢癢的。 她也給自己泡了碗面,稀裡呼嚕的吃飽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頭沒那麼痛了,反胃的感覺也消了些,只是額上那個傷口不知何時才會好。 因取笑巴遠見的三七分西裝頭而使得生命遭受威脅的巴原玨與巴原望,很聰明的拍拍屁股迅速離開巴老大家。 路燈將兩人沉默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走在前頭。腦後紮了根小馬尾的是弟弟巴原望,而走在後頭,頭髮比巴原望略短,狂放不羈的任其四散的是哥哥巴原玨。不同的造形,相同的臉蛋,只是巴原望因為在基層實習的緣故,膚色較巴原玨還要黑些。 外表出色的兩人,讓路人頻頻將目光投在在他們身上。 「望,剛剛是我這一兩個禮拜來,笑得最開心的一次。」巴原玨忽然開口說,語氣卻是鬱悶的,他顯得煩悶的黑眸筆直的射向巴原望。 想知道孿生子之間有什麼神奇的地方嗎?這就是其一了,如果他在電影院看喜劇片,眾人皆哈哈大笑惟獨他怪異的邊笑邊哭的話,那肯定是另一半正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默默的飲泣。 幼稚園學腳踏車時,望曾跌倒骨折,結果他完好的腳卻痛得比望還要厲害。 又有一次,就讀小六的他上學途中跟只大狼狗搏鬥,才被狗爪抓出四條血痕,就看到望拿著根比自己的身體還長的大棍棒,目光兇狠的從遠處疾奔而來。 這些事深灤烙印在他們幼小的心靈裡,對於彼此的心靈感應,他們非常有默契的避而不提,連高中時代一連交往了八個相同女友的事也沒提過,反正她們也認不清誰是誰,就算發現認錯人也會故意讓它錯下去,誰叫他們兄弟倆外表相同,帥氣指數又不分軒輊,跟兩個帥哥談戀愛誰不愛? 最近這一兩個禮拜來,沒人惹到他,他也沒有那裡疼、這裡酸的,可是就是有股莫名的鬱悶積在心裡。照往常的經驗,他沒問題的話,就是望有問題了。 走在前頭的巴原望聞言停下腳步,憂鬱的看了兄弟一眼,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然後別過頭去,繼續踏起沉重的腳步。 那粗鄙的女人當他是綠皮西瓜頭就算了,她眼睛不長進是她家的事,他幹麼為這種事鬱卒?真是愈活愈回去了。 「幹麼呀?性生活不美滿?」巴原玨閒散的走在他身後。 巴原望步履未歇。「阿玨,我很久以前就想跟你說了,請你成熟點好嗎?」他白了巴原玨一眼。 巴原玨走上前,舉起手搭在他的肩上。 「望,其實那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有時候我也會有那種……欲振乏力的感覺,可是那不是病,只要你多休息,不要操勞過度就行了,這可是我的經驗談。」巴原玨得意的對他笑著。 「你還有經驗談,你不是金槍不倒嗎?」自從十六歲後,玨的女伴從不間斷,最短一天,最長從不超過半年,是他見過發情期最長的野獸。 而他,除非是看對眼,否則絕不會找個女人來煩自己。 巴原玨濃密的眉毛挑了挑,一雙狹長黑眸閃著笑意。 「我是呀,要不要我傳幾招給你?」 巴原望悶不吭聲,他現在一點也不想搞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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