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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最近你老婆火氣特別大,原來是你沒善盡義務。」阿源調侃的哈哈大笑。

  巴原望的性子本來就屬於能收能放的類型,那四個寶猛談笑,要他一直生悶氣是不太可能的,加上電話那頭的巴原玨對他說的話,讓他的心情又開懷了起來。

  「下工後到巴遠見家集合,今晚電視會播出他接受專訪的錄影,傳說中的新髮型會出現。」巴原玨說。

  放下話筒後,巴原望迫不及待的拿起衣架上的鮮黃風衣。

  「大家辛苦了,我先走了。」他邊穿風衣邊往門口走。

  「雙子,你明天不要那麼早來啦,害我每次進公司大家都說我遲到。」阿進對著巴原望的背影大聲抱怨。也不知道雙子在拚什麼,又不是自己家的公司,每天都早到一個小時,又帥又認真,每個人對他都讚不絕口,而他這嚴守標準上班時間的老鳥,得不到半點讚賞之餘還要被數落,這是雙子創造的不公平。

  「那你也早點來不就成了,說不定上頭高興,還會讓我們這個Team的薪水速跳三級。」阿生說,他也常提早半小時來。

  「算了吧,他沒遲到就算對我們慈悲了,還要他早到,哼。」阿源搖搖頭,表示不敢奢望。

  「什麼話?」阿進忍不住抗議。「我早上得送老婆上班,送孩子上學,能趕著不遲到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你們還嫌什麼?」無家累的人就是愛說風涼話。

  「只有你們不知道養家活口的辛苦!」小馬立即出聲支援,他也是有家累的男人,不挺阿進挺誰?

  「小馬,代我跟你的小老婆問好。」對小馬喊完,巴原望「砰」地一聲關上門。

  「天壽死囝仔!」小馬忙拿起桌上的螺絲起子丟過去。螺絲起子甩到門上,當一聲掉到地上。「開這種玩笑想害死我呀!」小老婆?他老婆是連他「不小心」去看到擦身而過的美眉都會讓他三天進不了房門的超級醋桶,他有八個膽也不敢去養小老婆,這死雙子的心肝八成是黑的,才會如此惡毒想陷害他。

  「小老婆?」阿源邊用狐疑不屑的目光看著小馬邊向電話移動,他拿起話筒。「小馬哥,別怪我,馬嫂叫我聽到什麼風聲就得跟她報告,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得——」他撥起小馬家的電話。

  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馬嫂待他不薄,每次去馬家吃飯總讓孤家寡人的他有得吃又有得拿,現在小馬哥居然在外面養小老婆,實在是男性之恥,他自然得站在馬嫂這邊。

  「卡嚀」一聲,電話被一根食指狠狠切斷了,小馬的嘴角微微笑著,眼睛卻殺氣騰騰的瞪著阿源。

  「如果你不想被橫著抬出這裡的話,就把話筒放下。」他咬牙道,手裡的虎頭鉗緊握。臭小子,也不想想看這裡的頭頭是誰,居然膽敢想破壞他的家庭。

  阿源很識時務的放下話筒。

  「你知道維持一個家庭的快樂和諧是很不容易的吧?」小馬眯著眼問。

  阿源點點頭,一顆晶瑩顫動的汗珠沿著他的太陽穴緩緩滑下。

  「那你剛才有聽到雙子說什麼嗎?」小馬的虎頭鉗張著血盆大口,直迫阿源的挺鼻而來,只要再靠近一寸,挺鼻立刻消失。

  虎頭鉗不斷靠近,阿源也不斷後退,直到整個背都貼到牆壁。

  「沒……沒呀!雙子不是早走了嗎?我的耳朵聾很久了,什麼都沒聽到。」他的雙手不停在空中來回擺動著。

  小馬銳利的目光在他臉上掃了掃,確定他不會亂說話後,才將虎頭鉗挪至他年輕俊俏的白臉。

  「告訴你,雙子說的話能信,狗屎都能吃。記住我的名言。」小馬把玩著虎頭鉗,阿源則不停點頭。「看你那麼閑,把那幾杯珍珠奶茶拿去做外交,沒分完不准回來。」

  話才剛說完,阿源就像被燙著似的彈離牆壁,提著珍珠奶茶奔跑而去。

  唉,人各有命,沒人家有人緣也沒人家帥的下場就是這樣,只能做個卑微又苦命的「珍奶外交官」。

  第二章

  斑駁髒汙的灰色外牆上,有一條囂張的長裂縫,放眼望去,小盆栽、洗淨的衣服、抹布和雜物堆滿了每一戶的狹小陽臺,這棟老舊的公寓裡住著三教九流的人。

  海蒂拎著一包衛生紙和幾包泡面走進公寓。離開泡沫紅茶坊後,她直接到超市,買了必需品後就回家。

  她和母親住在這棟五樓公寓的四樓,這是她和媽媽惟一一件有價值的財產,也是媽媽多年情婦生涯惟一得到的東西。

  踩著輕快的腳步來到四樓,鑰匙都還沒插進孔內,門就自動打開了,一陣酒味由屋裡撲面而來。

  海蒂皺起眉,小心謹慎的推開門走進屋裡。

  冷不防的,她跟一個陌生男人打了個照面,那中年男人西裝革履,領帶歪斜的掛在頸上,兩手仍停留歡的客人,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到她家行竊,還好被她撞見了。

  小心的將兩萬元放回小鐵盒內,隨後擺回儲物框裡,再一一將所有雜物放回原位後,她才慢慢爬起。忍著傷口不斷的抽痛,動手燒起開水,並拾起散落一地的泡面和衛生紙。

  泡了碗面,她搖搖晃晃的走進臥室,裡頭幾個酒瓶滾在地上,滿室的酒味,床上倒臥著的是她宿醉未醒的母親。

  海蒂跨過酒瓶來到床邊,輕輕將張美諾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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