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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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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心如興奮的大叫。「外公,我捉到她了。」她抓起若蜜軟叭叭的雙手,將她拖到客廳中間。 躺在客廳中間,全身無力,腦袋隱隱作痛的若蜜,只能使盡自己身上殘餘的力量,試圖遠離逐漸朝她逼近的老人。 「你很能跑是不?你再跑呀!」老人對若蜜痛苦的呻吟無動於衷,冷冷的注視著臉色發白的若蜜。 「外公,我看這野人是在山上野壞了,其實你又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像她母親那種女人怎麼可能教得出什麼好樣的女兒。」用心如冷哼著,在一旁不停的扇風點火。 她的話挑起了老人心裡的新仇舊恨,他忿忿的舉起棍子,重重的朝若蜜的背上落下。 咬緊牙根,若蜜怎樣也不讓自己叫出來,任憑那強烈的疼痛感侵人骨髓。她的堅忍反應似乎更加惹惱了老人。 「你很勇敢是不是?好!我就打到你叫不敢!」他開始一棒接一棒,狠狠的不斷將手腕粗的棍子打在若蜜的身上。 若蜜縮著身體,手護著頭,細嫩的手臂早已被打得紅腫泛青,但她仍緊咬著牙,不許自己叫出來、哭出聲。她不讓他們稱心如意。 打了一陣子之後,老人終於氣喘吁吁的停了手,將棍子甩到縮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若蜜身上。她的長髮披散在她身體四周,卻保護不了她。 「你有骨氣是不?好,以後不准你再見向家的任何一個人,要是讓我發現你再跟向家的人見面,我就將你帶來的那兩隻畜牲給丟到海裡頭去!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老人鐵青著臉咆哮,邊罵著不堪入耳的詛咒邊離開客廳。 雖然老人的話仿佛是從另一個星球傳來般的遙遠,但若蜜渾身是傷的身子仍瑟縮的抖了一下。 她相信這無情殘忍的老人說得到做得到,而這代表著她再也不能跟恒哥他們見面了,她不能讓快樂和自由因為她而受到傷害。 好痛呀!她的手臂像已經不是她的了,而背部和腿部不斷傳來的劇痛,使她的眼淚終於開始不停的掉出眼眶。 早知道她就不來這全家都是變態的於家了。 她嘗試動動她腫了兩倍的手,除了些微的刺痛外,整條手臂已經完全失去感覺了。她吃力的移動自己的身體,朝樓梯爬去,她必須擦藥,要不然她一定會死掉。 她逼自己忍住疼痛,一寸寸的往樓梯爬去。 使盡全力才移動了一點點,她的頭髮就被人給用力扯住,若蜜痛呼出聲,頭被迫痛苦的抑起。 「你的頭髮還滿好看的,給我留作紀念你該不會反對吧?如果不願意的話就舉起手來讓我知道。」 是周心如的聲音,一陣恐懼襲上心頭,但她的手早已痛得失去感覺,連移動都覺得困難,怎麼舉起手? 周心如得意的笑了聲。「既然不反對,那我就動手囉!」 若蜜聽到『哢嚓!」一聲,頭失去了拉力,又垂了下來。她心涼了,明白周心如正一刀一刀的剪著她的長髮。 她奮力的往前爬,但周心如追著她,不斷的剪著她的頭髮。很快的,若蜜那一頭長至腿部的如瀑長髮,被剪成了參差不齊的短髮,而她只能哭泣,卻無力制止。 周心如一手抓著若蜜的長髮,一手拿著剪刀,蹲下了身子,一臉冷笑的看著若蜜。「其實你的發質也沒有那麼好嘛!害我剪得那麼認真,真是白剪了。」她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髮絲丟進離她最近的一個垃圾桶裡。 若蜜透著淚眼,看著那個垃圾桶,良久。 她停止哭泣,並吃力的將臉上的淚抹掉。如果他們是要看也傷心難過的話,那她是不會讓他們如願的!她是于若蜜,於海生和文月媚的女兒,她是最堅強的! 咬緊牙根,若蜜開始漫長的自我奮戰。她爬過客廳,爬上樓梯,爬過走廊,感覺似乎過了一輩子那麼長久,終於爬回了她的房間。 她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又悠悠醒來。一醒來,四肢百骸所傳來的驚人痛楚讓她忍不住又掉下淚來。若蜜強忍痛楚,從帶來的包包中拿出一罐阿嬤的草藥膏,慢慢的塗抹在自己的手臂上。她的手臂上滿是一條一條紅腫的棍痕,她知道自己的背上和腿上一定也是,但她疼痛的手只能擦到自己的兩隻手臂和腿的部分。她小心翼翼的脫掉洋裝,雖然她的動作是如此的緩慢輕柔,但有時還是會不小心牽動紅腫淤血的肌肉,痛得讓她頻頻抽氣。 她抬起手輕觸自己額頭上雞蛋大的腫塊。只不過是輕輕碰,她就立刻收回手,並倒抽口冷氣。她咬著下唇,硬是將草藥膏往腫塊上抹,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之後,她慶倖自己並未昏倒過去。 若蜜發現自己頭上的重量輕了許多,驀地才想起周心如剪掉了她的頭髮。 她可憐的頭髮,跟了她十多年了,現在居然被一個心腸惡毒的女孩子給剪掉了。一想到這,若蜜的眼淚就又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落出早已哭腫的眼睛。 她一步步困難的移動著,將門給鎖了起來,這能帶給她些許的安全感。 回到床上,她輕輕的面朝下趴著,小心的不牽動背上的傷和額上的腫塊。她哭著入睡。 第九章 向柏恒在冷汗中醒來。他怎麼會作這種惡夢? 但那畫面是如此真實,若蜜渾身是傷的在跟他求救,而當他朝她伸出手時,她卻被一群黑影給無情的拖走,只留下她淩厲的求救聲。 他抹抹臉,躺回枕上,卻再也無法安心人睡。 若蜜不會有事的。今天她看起來還是跟往常一樣活潑、開朗,亮眼又美麗,除了瘦了些之外,她看起來還是很快樂。 難道是於家的人欺負她?他想起了這個可能性。有可能!尤其是那個不學無術的同隨作,一副壞胚子樣。 他拿起床頭時鐘瞧了瞧,兩點十分。他心煩的將時鐘摔回床頭。看來他明天……不,今天,今他天得再去於家一趟,警告若蜜小心那個周隨作。 清晨六點,向柏恒準時起床。 「喲,咱們向公子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就起來啦?該不會是枕邊無人怕孤單吧?」游麗看到兒子精神奕奕的步下樓來,忍不住損他兩名句。「還是要穿著西裝皮鞋去慢跑呀?」 向柏恒來到遊麗身邊,親吻她的臉頰。「你忘了我已經開始趕拍戲了嗎?因為我的關係,進度已經落後很多了,我總不能再繼續給人家拖下去吧?」他調整自己的領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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