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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我想也是!」杜希文真覺得自己是多慮了。像莫雲樊這種男人,是絕不會讓自己 陷於最糟的情境的,他的座右銘可是:「寧可死道友,不可死貧道」哩!

  豔陽高照,微風徐徐,實在是個適合偷閒玩樂的好日子呢!

  ???在同一片晴朗的天空下,「卻爾斯」城堡亦是笑聲連連,製造者是此刻正在 林蔭下野餐嬉鬧的武敘鈜和初家寧。

  「天啊!我好厲害哦!簡直是音樂奇葩,竟然聽你唱了一次就學會『雲且留住』這 首歌了!真是不得了!」「謙虛」這個字眼似乎和初家寧絕緣。

  武敘鈜每天最重要的生活目標就是逗她開心,只要能令她開懷大笑,他就算絞盡腦 汁也無所謂。「那表示你有音樂天分啊!」

  其實他最想告訴她的是:「雲且留住』這首歌是她自己創作的,她當然一學就會、 駕輕就熟了。

  但他還是強忍了下來,現在還不是揭露真相的時候,一切都還言之過早。

  武敘鈜大方的讚美,簡直讓初家甯樂翻了天。真是奇怪,這首歌聽說是費裡克斯的 老婆作詞作曲的,照理她應該會很排斥,但是她卻沒有,反而很喜歡,愈唱愈起勁,尤 其喜歡費裡克斯聽她唱歌時的神情;而且,愈唱愈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似乎,在記憶深處,也曾有個男人如此深情不移的聆聽著她唱歌……悠揚悅耳的音 樂,在清脆的歡笑聲陪伴下,一起飄進了城堡西邊二樓的窗臺,歡天喜地的造訪孟擎風 的雙耳。

  「舵主,放任菲妮西亞小姐和費裡克斯先生這樣可以嗎?」

  和孟擎風同一個鼻孔出氣,同時也是知道五年前「真相」的少數人之一的香主(即 副舵主)正色的問道。

  始終凝視著蔭下兩人歡笑嬉戲的孟擎風,唇邊掛著一抹蓄勢待發的殺氣。這一個月 來,他都是這副殺氣彌漫的駭人氣勢,誰也不知道他究竟何時會爆發。他撚熄手上的香 煙,平淡的說道:「再等一下,我要確定一件事,再等一下就好了……」他這話三分是 說給身旁的香主聽,七分是在說服自己再和「忍」字多做幾天朋友。

  「舵主是想確定這個費裡克斯是不是死而復生的紅門『四大禦使』之一武敘鈜,還 有,那個杜希文是不是也和紅門有關?」

  「沒錯!」孟擎風眼中有詭譎的閃熠。

  ???初家寧愈來愈不瞭解自己了。她明明是孟擎風的未婚妻,?

  什麼一顆心、整個人想的全是費裡克斯?

  擎風說過,她是個孤兒,從小和擎風一起長大的,既然如此,她和擎風就不可能是 什麼「政策婚姻」,也就是說,她和擎風是相戀而許下鴛鴦誓盟的。

  那麼,是她變心了?或者車禍所造成的失憶,奪走了她對擎風的男女之情,只留下 兄妹和朋友的情誼?否則,這五年來,她為什麼始終對擎風都沒有來電的感覺?

  反而是對費裡克斯,從初次見面就心跳不已,絕對是所謂的「一見傾心」,只不過 她不敢正視這個問題,因為這會讓她烙上「變心」的印記。

  然而,她的心卻是那麼老實而無可救藥的深?費裡克斯所吸引,雙眸追逐的是他、 心裡戀慕的是他、嘴巴叫喚的還是他,連在夢中幻想的也是他!

  哦!不,在夢中,除了費裡克斯,還有一個叫「敘鈜」的陌生男人。

  說到夢中的事,初家寧便深深自責。

  莫非她天生是顆風流種子?所以才會老是夢到兩個男人,而且其中那個叫「敘鈜」 的,還是個不知長相的男人,還老是叫錯她的名字,直喚她「家寧」。說也奇怪,那個 叫「敘鈜」的男人,聲音和費裡克斯好象。

  難道她在潛意識裡想取代費裡克斯的老婆,所以才會在夢中把自己化身為「家寧」 ?也不對啊!如果真是這樣,那個叫「敘鈜」的男人又是怎麼回事?

  初家寧不禁輕歎一聲。心中的謎團,像雪球般愈滾愈大,一天大過一天,她卻又不 知該問誰?可以問誰?

  要命的是,已是如此矛盾糾結的窘境下,霸住她所有思念細胞的依然是費裡克斯和 那個叫「敘鈜」的男人,而且這兩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幾乎重疊在一起,是一種極熟悉又 令她心顫的懷念感覺。

  天啊!難道她今生註定要負了擎風?……???

  武敘鈜眼神凝滯,若有所思的望著桌案上的字條,忽會兒,又情難自製的輕歎一聲 。

  本來他希望能再多一點時間和家寧以現在的方式相處,他有感覺,現在的家寧已逐 漸為他所吸引,慢慢的愛上他,他相信只要再過一陣子,他在家寧心中的地位和份量就 能超越孟擎風。

  誰知天不從人願,孟擎風已經對他真正的身份起疑,而且掌控了某個程度的證據, 準備對他發動正面行動;他再不走人的話,不但會脫不了身,還可能會拖累希文,這是 他最不願看到的事。

  低凝著案上那張杜希文費盡心血才輾轉傳遞到他手上的條字,武敘鈜不禁又歎了一 口氣。

  事到如今,只好提前採取下一個步驟了!

  於是他提振了一下精神,起身去找初家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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