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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武敘鈜眸底的深情愈加熾烈,投給她一個足令她心跳變本加厲的深刻笑容。

  初家寧慌亂的垂首,拚命維持鎮定的說:「你……很愛你的老婆……就是你在『雲 且留住』寫的那一位和我同名的『菲妮西亞』?」怪怪!她的心都快變成醋酸釀制工廠 了。

  「沒錯!和你同名的菲妮西亞是我永恆的戀人,更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我的愛只 屬於她,永遠都是!」他的話既篤定又充塞赤裸裸的深刻情感。

  初家寧吃味極了,明知道自己沒有立場製造醋酸,但是她的心就是不由自主的猛發 酸。「你的菲妮西亞好幸福哦——她現在在哪裡?」

  從初家寧口中聽到這個問句,武敘鈜不禁有種啼笑皆非的失落感和悲戚,「她在很 近卻又很遙遠的地方!」

  好一句耐人尋味的回答。初家寧卻忽略他言語間的黯然神傷,急切的追問想要的答 案,「這麼說她現在不在你身邊□?」

  武敘鈜笑得既矛盾又複雜,擁抱她的雙臂又加重幾分力道,在在透露出他的堅決。 「我一定會找回我的菲妮西亞的!」

  這麼說來,她還有機會□!初家寧心花怒放,歡天喜地的更加用力的膩在他的臂彎 中,從他溫暖可靠的臂彎中,欣賞今晚的月色。

  「今晚的月色好美!」連初家寧自己都很詫異這話會出自自己的嘴巴。她一向最討 厭滿月之日的啊!怎麼今夜,不,應該是這個男人出現後,她的心情便愈變愈開朗,心 中的陰霾沈鬱早被驅逐出境,煙消雲散了。

  因為有他,所以月夜變美了!這個答案早已深植初家寧的心坎,只是她假裝不知道 罷了。

  是夜,初家寧又作了一個既神秘又古怪的夢。

  在夢裡,她依偎在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懷裡,奇怪的是她並不感到害怕,反而感到 安心甜蜜;他們好象在一個天然洞穴中,兩人靜靜的望著洞外的雨景,夢中的她似乎很 怕打雷,而那個男人則一直在她耳畔溫柔至極的安撫她、頻頻哄她:「別怕,有我在! 」夢中的她真的不再怕大雷雨了,而蜷在那個陌生卻又熟悉的懷抱中,道盡人世間的種 種,十分甜蜜。

  對了!夢中的她,懷裡還有一隻稀有的銀色狐狸,好乖巧伶俐,似乎是那男人的同 伴,非常惹她喜歡。

  令她百思不解的是,夢中的男人叫她「家寧」,那不是費裡克斯的老婆的名字嗎? 但她卻聽得心酸而從夢中逃了出來。

  驚醒時赫然發覺,自己早已淚下沾襟。

  為什麼為她也無解,只是依稀記得,夢中那男人的聲音好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 夢醒後偏又想不起來。

  不經意的,昨夜和武敘鈜共騎一駒漫步月光下的浪漫綺景,毫不客氣的闖進她的腦 海,霸佔她所有的思緒,酡紅了她的雙頰。

  她好小心、好小心的輕吐了一小口氣,唇邊勾起甜蜜滿足的弧形。

  雖然心中還有許多難解的謎團,但她卻可以確定一件事,就是——今後,她不會再 討厭滿月之日了,她有強烈的預感,因為他!

  ???今天的「格蘭登」城堡,依然陽光絢爛,很有風度的迎接再一次不請自來的 非稀客——莫雲樊。

  城堡的主人杜希文和往常一樣,非常友善親切的招呼他。

  玄日和絳月這一對城堡總管當然隨侍在側。

  「這麼說來,敘鈜那小子自那一夜皇室晚宴結束的這一個多月來,都住在孟擎風的 城堡,和失憶的初家寧朝夕相處□!」若說莫雲樊是個愛管閒事的包打聽,絕對不會太 過份。

  「是啊!那個死腦筋的傢伙,居然傻傻的說,家寧的失憶是上天給他的懲罰,更是 家寧對他最嚴重的報復,他是罪有應得,所以他要從原點開始,重新追求家寧,直到家 甯重新愛上他為止。」杜希文的字句中盡是對摯友的疼惜。

  「那敘鈜是不打算告訴家寧失憶前的事嘍?」莫雲樊吹了一聲口哨。

  杜希文頷首回道:「敘鈜說過,除非他確定家甯已經重新愛上他,把他看得比孟擎 風還重要,否則他絕對不會提起往事來增加自己的勝算,你說他傻不傻?」

  「敘鈜是很傻沒錯,不過你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莫雲樊頗有深意的直視著杜希 文,語氣變得較?正經些,「難道你真的打算等心荷妹子三年,相信『見死不救』說過 的賭注,認定心荷妹子會蘇醒過來?」

  「心荷一定會醒來,她不會?下我一個人的,絕對不會!」

  此時,呈現在杜希文臉上的,不再是溫和親切的表情,而是回復到他還是「紅門」 門主夏侯鷹時的冷峻堅定、懾人心魄。

  莫雲樊見狀,啜了一口「絲路」,重展吊兒郎當的笑言道:「看你們兩個都這麼堅 強執著,我可以不必擔心了。」

  「你不必擔心我和敘鈜,」說這話時,杜希文又回復身為杜希文該有的溫柔,「我 看你倒是要多費心想想怎麼解決一下任紅門門主的事,免得到最後,門主之位就落在你 頭上。」

  「呸!呸!呸!你少烏鴉嘴,我莫大少是何許人也,豈會讓那種蠢事發生在我身上 。」他一副「你在說笑話嗎?」的表情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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