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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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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一洲按照她所說的方法果然拉開了石門,但從門縫內跌落下一張紙。他撿起來疑道:「怎麼是張白紙呢!」 「進去再說。」言蘿知道這封信不會是父王派人送來的。一是因為父王的人馬未必會趕在他們前面到達;二是因為如果父王要抓她回去,就不會先送信來這麼客氣,必然早就埋伏好了兵馬;三是因為這樣的白紙信她以前也曾經收到過。 「打一盆水來。」她繼續指使官一洲去做事。 如今的他萬分聽話。古墓之中並不是死氣沉沉,這裡還有活水從外流入,所以他很快就將水打了回來。 「把信紙放到盆中。」 白紙入水,立刻顯現出宇來,官一洲驚奇道:「真奇妙,怎麼會有字?」 「這是無垢的密信,先用藥水寫成,遇水方能顯現。」 紙上的確是仇無垢的筆跡,簡單地寫著幾句話, 近來江湖傳言我為妖女,你為魔女,前日有所謂正義人士到我谷中搗亂,已被我的毒陣逼退,你當小心。 「該怎麼辦?」官一洲擔心地問。 言蘿不以為意地將那張濕紙一把抓起,揉爛之後丟到牆角去,「我會怕這些人才怪。」 「自己的屋子怎麼都不知道愛惜。」官一洲叨念著跑過去把那張廢紙撿起來,轉了一圈才找到個筐子來裝廢棄之物。 那盆水他也不浪費,又找了塊布開始上上下下地清掃,一邊擦著桌椅板凳一邊說:「屋子要弄乾淨人才住得舒服,你看你好久沒回來,這裡到處都是灰塵,晚上睡覺的時候也無處躺,沒准早就有什麼蛇蟲鼠蟻在這裡築窩安家了。」 她閉著眼靠在一張石榻上,懶洋洋地說:「官一洲,你是不是算准我現在沒有力氣打你,也打不過你,所以就又開始聒噪?」 「你要是怕我吵你我就不說話了。」他果然閉上嘴,好半天只能聽到他走動和擦拭東西的聲音。 這種安靜讓言蘿也只是寧靜了片刻,睜開眼,看著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她有一瞬間的恍惚,以為這個男人在自己的身邊許多許多年,嘮嘮叨叨地說著話,做著事,是她再親密不過的人。而在王宮之中,即使是血脈相連的父王,也不曾讓她有過這樣的親近感。 「晚飯吃些什麼,你這裡什麼食材都沒有吧?」他把手邊的零活都幹完才重新開口,沒想到一轉眼與她直勾勾的眼神對上。 「在監工我,怕我偷懶。」他笑嘻嘻地說。 她對他勾手,「你過來。」 「每次叫我你都是這個手勢,就好像我娘叫寶山的樣子。」他挪步過來。 「寶山是誰?」她隨口問道。 「是我娘養的一條狗。」 她想笑,但是忍住了,冷冷地說:「你現在在我眼裡和一條小狗差不多。」 「是是,能伺候公主飲食起居,還能陪你說話,是只忠誠無比的好狗。」他不介意地自嘲,只為了博她開心。 「把藥包拿過來,我後背上的藥該換了。」她指了指放在石桌上的包袱,翻身反躺在石榻上。 他拿過藥膏卻有點呆呆地,不知道該怎麼辦似的。「那個……你自己方便擦藥嗎?」 「你以為我練過軟骨功,手臂可以翻轉自如地勾到所有的地方,」她褪下自己的外衫,「你要是故意裝正人君子,別怪我一會兒踹你出去。」 官一洲遲疑了一瞬,坐到石榻旁,左手拿著藥膏,右手將她的外衫輕輕拉下一些。 雖然已是深冬,但她穿得還是很單薄,外衫之下只有一件貼身的褻衣,而那件褻衣也已染上了血漬。 「你的……衣服髒了。」他小聲說道。 「嗯,里間有乾淨的衣服,一會兒你拿一件過來。」她背對著他,解開了褻衣的扣子,肩膀一松,露出大片如雪的肌膚,光潔的裸背上那個讓他觸目驚心的傷疤猙獰地暴露出來,讓他在心神蕩漾之餘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不快點,想凍死我啊。」她低聲催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古墓太冷,聽上去她的聲音有點微微地發顫。 他急忙挑出些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她的傷口上,但只見她的肌膚上泛起一層寒傈,連她的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 「是冷還是疼啊?」他憂慮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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