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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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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雪白的鬍鬚在風中飛舞,他笑著回答,「公主,別太心急,聽說東野雪是個很難纏的角色,也許在回來的路上有所耽擱吧。」 「是啊,東野天殺,聞名四海。」赤多花噘著嘴,「我真想去會會她,但兄長就是不肯。」 「我們的赤多花年紀還小,等你羽毛更豐潤美麗的時候,就可以出去經受風浪了。」阿達笑著寬慰她,一指遠方。「看,船不是來了。」 果然,從天海交接的地方,一行船影慢慢出現在海平面上。 赤多練所乘的那艘鷹頭大船剛靠岸,一群臣子就湧了上去。 赤多花跑在最前頭,叫著,「哥哥,你勝了嗎?」 他面容凝重,沒有接受妹妹溫暖的擁抱,他回頭對船上的人吩咐,「帶她下船。」 岸上眾人困惑不解。「帶誰下船?有什麼貴客到來嗎?」心直口快的赤多花問出大家共同的疑惑。 此時,只見船內慢慢走出一個絕色女子。她蒼白的臉,消瘦的身形和滿是怨毒的眼神,讓人只看一眼便刻骨銘心。 「啊!真美!」赤多花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她的美貌。她生平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女人,更沒有見過美得如此與眾不同的女人。她就像是一縷煙,隨時隨地都會飄散般虛幻。 但是哥哥出征絕龍島,怎麼會帶回來這麼一個女人? 但見那女人腳步一個踉蹌,幾乎要摔倒。赤多練立即敏捷的伸手扶住她,她卻面無表情的推開他,冷冷道:「我自己能走。」 無視眾人驚詫的目光包含著多少深意,蕭寒意直視著赤多練道:「送我去地牢吧。」 赤多練的目光從頭到尾都緊鎖著她,「你會去你應該去的地方。」他一把將她拉住,拖上馬背,然後丟下一群臣子,兩人連乘而去。 赤多花看到這一幕,下巴都快嚇掉了。向來不近女色的哥哥對女人也會有這麼霸道的時候? 蕭寒意在馬背上感受著風急速掠過臉頰時的疼痛。現在快冬天了,萬物蕭瑟,連風都是冷的。 赤多練的手緊緊摟在她的腰上,而她僵硬著背脊,不肯與他多親密一分。 馬蹄直直踏入北陵皇宮。在這座幾百年的古城裡,馬蹄聲一路蔓延,最後來到羞月宮外,赤多練才勒住了韁繩。 「這裡,才是你該待的地方。」 蕭寒意漠然地看著熟悉的宮門,一絲表情都沒有表露出來,好像這裡對她並無任何意義。 赤多練拉著她走進宮門,小院內的地上跪滿了人。 蕭寒意眸子一沉,率先看到的是跪在最前面的那個少女。 「月盈?」她遲疑地叫出她的名字。 月盈已是淚流滿面,哭著爬到她腳邊,「公主,公主,沒想到還能活著見到您。」 蕭寒意深吸一口氣,微歎,「是啊,沒想到。」像是在對自己歎息。這是回到北陵的土地後,她第一次動容。 赤多練冷眼旁觀她們主僕重逢,說:「你的人還是你的,你的起居更不會變。只要你願意,你或許還可以贏回一部分的北陵土地。」 蕭寒意猛轉身,瞪著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請你來這裡……」他剛一開口就遭到她的嘲笑。 「請我?殺了我的子民,將我趕出家園,又在我的新婚之夜將我擄走,你認為這是請人該用的方法嗎?或許,這就是你們赤多人的教養?」 她傲然嘲諷的眼神令他在一瞬間有些激怒,但他還是按住怒火,力持平靜的說:「或許我的措詞有誤,但我的確需要你的幫助。」 「不可能。」她斷然拒絕,甚至不聽他的解釋。「除非你在死前需要一個人為你行刑,否則我不可能幫你做任何事。」 「你像朵長滿刺的玫瑰。」他的神情有些被刺傷。 她依舊冷嘲,「你又錯了,我對你來說,只是一把淬滿毒藥的復仇之劍!」 「要怎樣做才能讓你低頭?」 「北陵人永遠不會低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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