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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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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菊色 南尊賢執意要要娶冷心為妃,南後和國主拗不過他,最終雙方各讓一步——不立冷心為正妃,只以側妃名義相稱。 此時距離南習文出征已經將近半個月,前方一直沒有大消息傳來,隊伍還在行進中,東野方面也尚無動靜。 南尚武一邊留意戰局,一邊要守好後方,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現在還要多分一隻眼睛關注太子和冷心的婚事,真是乏術。回到家,他總是很難再見到沐菊吟,侍女說她最近早早熄了燈就寢,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他這才意識到這其中必有問題,而每當他在府門前下馬時,都會刻意掃視一下門口,希望能再見到她倚門而立的纖細身影,但……她始終未曾出現。 又是一夜。 他從兵部回來,剛剛下馬,家人立刻來報,「王后正在府內和王妃說話。」 同時南尚武也看到門口有很多人馬,這正是南後的排場。 他一直走到內院,擋住了要通報消息的所有侍從,獨自信步走到南後和沐菊吟所在的寢室門口。 門窗紙上映出兩個剪影,從頭飾的輪廓上可以看出,左面的是沐菊吟,右面的是南後。 南後此來也只是為了話家常,她為了南尊賢的事情,最近一直心情不好,且她膝下無女,所有遠近皇親中,只有沐菊吟和她親如母女,而她性格溫順,從不多言,正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 南尚武走到門口時,剛好聽見南後重重的歎了口氣——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操碎了心,又有誰肯領情?」 沐菊吟低聲勸慰,「母親不要為這件事太在意,太子既然對冷姑娘鐘意,可見太子也是專情之人,這些年也不過立了她一個側妃而已,對妻子鍾情的人,必然會對國家專情,將來太子必成大器。」 南尚武挑了挑眉毛,對妻子鍾情的人,必然會對國家專情?這個想法倒是新奇獨特,但仔細想想,好像又很是那麼回事。 南後聽了她的話,心情也好了幾分,話鋒一轉,又轉回一個老問題上。 「上次我問你有沒有和尚武圓房,你說沒有,我想你們倆三年不見,也許有些生疏,也就不勉強你,現在呢?也過了不短時日,怎麼還沒有聽你提起過?」 南尚武心頭重重一跳,側耳傾聽沐菊吟的回答。 「他忙於國事,我、我還未及和他談。」聽得出來她回答得很勉強。 「這還要談什麼?再忙還能忙得整日整夜不睡覺?」南後反駁,「這樣吧,我回宮讓人捎給你包合歡散,你找一天讓他吃了。」 門窗外的南尚武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可以想像得到沐菊吟現在有多難堪,於是在門窗外高聲說道:「母后未免操之過急了吧!」 他推門而人,一眼光看到背門而坐的沐菊吟,雖然看不見她的正臉,但只看臉頰的紅色就知道她正陷在窘困之中。 南後見他回來,雖然有些吃驚,但並未打算避諱,反而更直言問道:「成親前你答應讓我一年之內抱上孫子,如今三年過去了,未見你們一點動靜,你要拖到何時?還有,那個冷心與你究竟有沒有曖昧關係?我可不想聽到我們南氏皇族傳出什麼大笑話。」 他的眼睛全盯在沐菊吟的身上,看她一雙手緊緊握住衣角,捏得死緊,尤其在南後問話的時候更顯得局促不安。 他昂首輕笑,「我的閨房私事母后究竟想探聽些什麼?要我把每晚做過什麼的事都向您說上一遍嗎?」他坐到沐菊吟身邊。很親昵的握起她原本抓著衣角的手。 「菊吟不說,是因為她臉皮兒薄,母后真以為我們兩人住在一起這麼久,還會沒有發生什麼事嗎?至於那個冷心——」他的眼角餘光偷瞟著沐菊吟,慢悠悠說道: 「我可以保證,我和她之間清清白白,猶如南月湖的水一樣乾淨。」 沐菊吟側過臉,複雜的眼神掃過他的雙眼。 南後見他倆這個樣子,以為他們真的非常恩愛,也露出了笑顏。「這就好,總算可以讓我放心了,等忙過太子這件婚事,下一個該忙的就是習文了,這幾年他為了南黎跑遍各地,也不知在想什麼,一直不肯成家。」 這回換他瞥了一眼沐菊吟,「大概他早已心有所屬了吧?」他故意莫測高深的笑了笑。 送走南後,沐菊吟問:「為什麼要對母后說謊?」 「我說什麼謊了?」他揚起眉稍。 她尷尬的停頓片刻,還是說下去,「關於你和我圓房的事,明明你我根本沒有……為什麼要讓母后誤會?」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重要嗎?」他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若是我想,我們隨時可以圓房,但我剛才若不這麼回答,只怕你真的會被母后逼著給我下什麼藥。」 她酡紅了臉,「我不會的。」 「對,你不會。」他替她回答,「因為你根本不想和我圓房。」 「我……」她不禁微怒,「你怎麼可以這麼冤枉我?你明知道事實不是如此。」 「我沒心思和你爭吵這個。」他習慣性的擺擺手,像是侯爺在下達命令,「又不是在青樓,這種事情說多了既庸俗又掃興,你我都是講面子的人,給彼此留一步退路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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