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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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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習文自從得到國生首肯出兵之後,就一直意氣風發,相反的太子那邊則動靜很小,顯得很奇怪。 這一天,南尚武和沐菊吟進宮探望南後,南後冷肅的神情不同以往,兩人同時預感到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果然,南後見到他們劈頭就問:「那個冷心到底是什麼人?」 沐菊吟看了南尚武一眼,這些日子以來沒再聽說他和冷心的事情,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來往聯繫。 南尚武回答,「是兒臣在邊關救下的一個女子,北陵人。」 南後哼道:「那可是個狐媚女,迷得太子一天到晚圍著她轉,昨天太子還來和我說,要立她為妃,這成何體統?」 兩人對視一眼,想不到冷心會將目標轉移到太子身上,沐菊吟不相信她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也不相信她能喜歡上太子那樣的人物。 冷心氣質清冷高貴,言談講究,不卑不亢,一看就知絕非出自貧寒,但她的每一步活動都讓人心生疑竇,她真的是北陵人嗎?她真的是東野軍的俘虜?她來黎都真的是為了尋找什麼親戚? 南尚武雖然沒有說話,但看他的神情應和自己有著同樣的困惑。 面對母親的質疑和氣憤,南尚武也不能立刻保證冷心沒有任何問題,這個女人的確是個謎,他原本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慢慢觀察,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在南黎皇宮落了腳,尋找到了新的靠山,這點手段,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太子那邊,我去勸勸看。」他如今只能保證這一點。 南後聞言,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下午就是南習文大軍出征的典禮,按規矩國主、太子等人都要到場相送。 但南尚武沒想到的是,當他攜沐菊吟到來的時候,竟發現在南尊賢的身邊還有一輛馬車,白紗飄飄看不清裡面的人,但看南尊賢不時隔著車簾和車內人低聲談笑的親密舉止,也可以猜出車內人究竟是誰了。 南尚武和沐菊吟相互而視,默契已在眼底。 南尚武率先走過去將太子帶離,沐菊吟則走到車邊,揚聲問:「車內可是冷心姑娘?」 清冷如泉水的聲音從車內飄出,「真難得啊,王妃特意來問候我。」冷心在車內穩坐不動,高傲的姿態讓人不苟同。 她靜靜的說:「我聽說你要當太子妃了?恕我越矩多問一句,你真的想當太子妃嗎?」 「想做還是不想做,于你們外人有何關係?也恕我不便回答。」冷心的話已下達逐客令。 沐菊吟並未立刻離開,繼續說道:「我不想干涉你與太子的私事,若你們有情我會真心祝福,若反之,我不希望你將自己的幸福就此犧牲。」 「王妃說得冠冕堂皇,莫非是深有感觸?」冷心反問:「候爺和王妃是有情還是無情?你們在一起又犧牲了誰的幸福?」 沐菊吟輕歎,「看來我們已無話可說。」 「王妃本就不該開口,但如果您問的是我和候爺之間是什麼關係,我或許還可以回答你。」 沐菊吟本已走出的身形不由得一頓,她僵硬的脖子無法轉回,背著她冷聲問: 「我丈夫和你是否有私情?」 冷心卻笑了,「哪個男人不好色?更何況侯爺三年不近女色,你以為他如何忍得過?」 「所以你就引誘他?」她幾乎快把牙根兒咬碎。 冷心的笑聲更大,「說引誘並不貼切,我們是你情我願,誰也沒有勉強誰。」 沐菊吟聽完急步離開,即使用雙手捂住耳朵依然擋不住冷心的笑聲穿破耳膜。 「菊吟!」南習文在身側出現,拉住她,低頭審視,「你怎麼跑得這麼快?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她此刻心亂如麻,誰也不想見,她勉力對南習文微笑,笑得卻很難看。「祝你出征順利,此戰成功。」 南習文凝望著她蒼白的臉色,「有你的祝福,我相信我會得勝還朝的。」 南尚武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兩人身邊,盯著他們的神情,冷冷的說:「二哥該上船了,別讓百官等侯。」 南習文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照顧好菊吟。」 「這點不用你說。」他挑起唇角,故意張狂的咧咧嘴,但當他拉住沐菊吟的手時,發現她手心冰涼而且全都是汗。 「不舒服?」他關切的問。 她抽出手,「我背痛,頭有些暈,想先回家了。」這一次她不是在征得他的意見,而是在說完之後就逕自走回自己的車廂內。 在百官送行的祝辭中,沐菊吟的馬車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遠方。 南尚武則默默的注視著馬車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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