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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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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東野蘭來說,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是他的棋子,他所步下的棋局也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只有一次例外,而那一次也幾乎是致命的,就是他縱容了自己的感情,任由自己愛上了東野雪,一步步沉淪,以致今日的不可自拔。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嗎? 就算他能回頭,東野雪,她能嗎? 看向窗外,今晚月華正明,想起在西涼海上與他同在月光之下的東野雪,思念 的痛在心底清晰分明的波動,翻攪。 原來即使是他,也很難回頭了。 西涼之所以能遇炮擊而不倒,必是有人以意念封住四城,製造結界,能有此能力者,當為南黎二王子南習文,此人容貌俊雅,著藍衣,擅品笛,詭計多端,你當小心。 接到東野蘭的這封信,東野雪簡直恨得牙根兒疼,早知那一天南習文來見她,她就不該因一念之仁將他放走,而應該就地捆綁,碎屍萬段。 這個男人,前腳給東野蘭送求親書,後腳就去幫助她的敵人,說他是陰險狡詐的卑鄙小人都不為過。 東野雪聽從東野蘭的吩咐,暫時按兵不動,但是一連又過了五天,東野蘭卻沒有再給她送來任何的新消息,她望著近在咫尺的西涼國卻進退不得,這種感覺是生平從未有過的焦躁。 要破掉南黎結界的唯一方法就是殺掉佈置結界的人,可恨當初輕易放走了南習文,真是一步失誤鑄成大錯。 第六天,是東野雪最難熬的一天。面對固若金湯的西涼城,她忽然想出一計,既然毒蛇非要躲在洞裡,何不引蛇出洞呢? 她匆匆跑上船頂,叫來三四組艦群將領,下達指令,「你們立刻轉道南黎,接近南黎之後就立刻開炮,不用和他們多廢話。但是記住,不要戀戰,只要驚動到他們就好,爭取僵持個幾天,然後立刻返航。」 此時,一隻信鴿展動著雪白雙翼飛進艙口,信鴿的腳上綁著一個小小竹管。 東野蘭的密函終於到了,密函上只有一句話—— 開第三封密信,即刻執行。 和東野蘭之前說明的時間相差還有兩天,莫非有了什麼變故? 東野雪將木盒中僅剩的那封密函打開,冷若冰霜的黑眸驟然如沉到深海之底。 這第三封信上簡簡單單的寫著四個字—— 立即撤軍! 她將信握在手中捏緊,幾乎揉爛。 不知緣故的將士們悄聲問道:「公主,王爺是怎麼佈局的?」 她將信折起,冷豔的五官散發著桀驚不馴的光芒。她一咬牙,無論東野蘭出自 什麼考慮而讓她撤軍,這一回她一定要帶回定秦劍。 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東野雪堅決的說:「按我剛才佈置的計畫,一切不變,明日一早你們便起航,目標南黎!」 三日內東野蘭連下了十二道金牌緊急召回東野雪,她卻不理不睬,一意孤行的推動著自己的計劃。 三天之後,東野雪的戰術果然取得了效果。這天清晨,西涼城門打開,一條小船停在碼頭上,看船上的旗幟是南黎的半月牙標記。 東野雪妖豔的輕笑,「好,看來拿下西涼之日就在明天。」 「公主不愧是東野的戰神!」屬下一片讚譽之聲。 然東野雪卻驚奇的發現那條小舟並沒有向南黎的方向駛走,而是面朝東野軍急速開來。 「南習文膽子不小。」她冷笑,對部下命令,「將船開過去。」 兩艘船在海上相遇,站在南黎船頭的藍衣人的確是南黎的二王子,南習文。 他臉上並沒有焦慮驚慌的神色,對東野雪拱拱手,「天殺公主,久違了。」 「客氣,」她冷笑著,「二王子這是要回南黎了?我特意過來為您送行,還望『一路順風』」 南習文不理會她眼神中的冷嘲,語氣輕鬆道:「勞動公主大駕,真是不敢當。或許公主知道,我已經向貴國攝政王遞送了求親書,不知道這一仗可讓公主對在下有個瞭解?」 東野雪眸光更冷,「你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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