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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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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震,眼中微弱的寒光若隱若現。 她淡淡道:「不過兩國相爭,不斬來使,你又是孤身前來,我佩服你的膽量。你的話我聽過了,你可以走了。」 聽過不代表聽從,東野雪沒有解釋,但態度已經表明。 藍衣人微笑道:「我早知道天殺公主性格倔強,不會聽我的勸告,這次來只不過是為了瞻仰公主的風采。在下告辭。」 他身子向後退了幾步,準備出門,就在此時,東野雪忽然飛身而起,十指纖纖如鷹爪般抓向了那人的肩膀。 那人本能的一閃,避開她淩厲的攻勢,擰身轉圈半周,竹笛做劍式點向東野雪的手腕。 眼看兩人攻勢已經展開,就要一戰,東野雪忽然收勢,說:「你走吧。」 她的驟動驟停讓來人先是覺得奇怪,繼而眸光一閃,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一 直帶笑的唇角也緩緩垂下,臉部有些僵硬。 她哼笑道:「沒想到南黎人也要捲進這一戰裡,我不管你是誰,回頭告訴你的主子,擋了我東野雪路的人,從沒有一個能活著的。要他記住。」 「多承指教。」那人頭也不回的退出,乘一葉小舟迅速離開了東野軍艦的陣群中。 剛剛那兩招的切磋,讓東野雪看出了對方的武功出處。雖然他使的是竹笛,但路數卻和南黎國的南月劍法如出一轍,必然是南黎派來的。南黎國什麼時候起和西涼攪在一起了?看來這一戰要比自己預計的還要艱難許多。 東野雪顰眉走回到那個盒子前,取出了第二封信。這次打開,她的臉上神色青白不定,似笑非笑,若懊惱若生氣,又若敬佩。 「事事都被他料到,十年了,我這個東野天殺還是不及他的百分之一。」她歎得好像無奈又沮喪,其實心中滿是甜蜜,畢竟這勝她百倍的人是她的心上人。 海風夾雜著零星浪花吹進船艙,將紙上的字跡微微打濕了,那行雲流水的文字也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西涼與東野之戰,傳遍四國,鄰國絕不可能坐視不理。此陵因與赤多族大戰剛平,兩相力氣耗損,暫無可能分身於西涼海上。南黎看似平靜,實則暗藏玄機,第一戰若有變故,必是南黎所致,需按兵莫動,切忌貪功冒進,徒勞損兵折將。我已修書于南黎,商議結盟之事,暫無結果。等我七日,若再無消息,你便打開第三封密函! 次日,東野前線的戰報已由飛鴿傳書交至東野蘭的手中。 看罷東野雪的信函,他並不吃驚。南黎國這些年都暗自佈置,蓄勢待發,似乎在等待一飛沖天的機會,此次聯合西涼國和東野作對也算在情理之中。 送去南黎的結盟信至今沒有回應,南黎國現在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呢? 一方面幫助赤多族滅了北陵,另一方面又聯合西涼國牽制東野。南黎左右逢源的手段並不是南黎國主南仁的處事風格。 東野蘭握著手中的筆,下意識的寫著幾個名字—— 南尊賢,南黎國太子,生性仁慈懦弱。 南習文,南黎國二王子,南黎第一謀士。 南尚武,南黎國三王子,南黎第一武將。 他的筆停在南習文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此人足智多謀,這幾年幫南黎出了不少主意,才讓南黎有今日的氣候,將來必是東野的勁敵。 想起前一陣子南習文派人送來的那封求親密函,現在結合戰事來看,更讓東野蘭覺得此人高深莫測,每步棋都走得詭異,超出常理。 「王爺。」一位風塵僕僕的青年將領站在門口。 東野蘭立刻舒展了眉頭,如月光掃淨了陰霾,向那人微笑,「利刃,你平安回來了?」 「是,」名喚利刃的男人走進屋子,單膝跪地,「利刃幸不辱使命,將貴客帶回。」 「哦?」東野蘭的眉心幾乎高揚,喜動神色,說:「快請。」 一男一女同時出現在殿門口,雖然同樣的風塵僕僕,衣衫也破損得有些狼狽,卻難掩他們與生俱來的清華貴氣,和眼中沉重的陰鬱。 「不遠幹裡將二位請到東野,請恕我不能起身相迎。」 東野蘭溫暖的微笑讓那兩人的戒備神色稍稍舒緩幾分。 他們是北陵太子蕭寒聲,和北陵公主蕭寒意。 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將剛剛被滅的北陵國中唯一僅存的兩位皇族隱藏到東野皇宮之中。 這是他為東野今後的強大,稱霸四國所步下的兩枚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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