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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迎梅只看到小姐鐵青著一張臉跑回來,她從沒見過主子發這麼大的脾氣,連問都不敢問一聲,只是悄悄守在門口,怕有什麼意外。聽到呼喚,她馬上上前一問:「小姐,什麼事?」

  「替我去拿紙筆來。」 苑芷幽冷冷道。

  「紙筆?」迎梅一愣。「這麼晚了,您還要……吟詩作對嗎?」

  「你幾時變得這麼多話了?」她不耐煩地揮手,「快點去!紙要大些,越大越好!」

  紙筆很快找到,迎梅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看著小姐到底要寫些什麼。

  只見苑芷幽親自磨了墨,飽蘸了墨汁之後,提筆就在紙上飛速地寫下兩個大字:休書。

  迎梅大驚失色,撲過來說:「小姐,您在給誰寫休書啊?難道王爺剛成親就要休了您?」

  「讓開,是我要休他!」

  苑芷幽面無表情地在丫環面前寫下了兩行字,思忖了一下,又蘸了蘸筆,接連寫了數張同樣內容的休書。

  迎梅張大嘴巴,震驚無比地看著主了做完這一切後,丟開了筆,抓著那數張紙出了房門。待她追出去時,主子竟然一縱身,掠上王府屋頂,躍出了這片庭院。

  第二天,一封震驚全龍疆國的休書就這樣貼在皇宮的正門和皇城四面城門的大門上,一時間,皇城中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皇親國戚,都對這封休書議論紛紛。

  而龍甯南更是破天荒地停止了早朝,下令龍圖璧和苑芷幽立刻入宮見駕。

  很快龍圖璧隻身一人前來,臉色沉鬱。

  龍甯南一見到他劈頭就痛斥,「圖璧,你們兩個人是怎麼回事?糟蹋朕對你們的寵愛嗎?寫什麼休書?事情還鬧得這麼大,你知不知道你們已經成了全龍疆國的笑話?苑芷幽呢?她還敢躲著不見朕嗎?」

  龍圖璧緩緩開口,「我也找不到她了。」

  「找不到?天星宮和她娘家,難道沒去找嗎?」

  「都已經找過了,她不在。」他微微蹙眉。「剛剛西城門的守衛說,昨夜有人強要出城,因為帶著王府的腰牌,所以守衛就放行了。出城的人乘坐一輛馬車,趕車的像個女人,車內還有一個女人。」

  龍甯南勃然大怒。「她這是在鬧什麼?朕一直以為她是個知書達禮、溫柔可人的大家閨秀,沒想到竟然是個瘋婆子!」

  「陛下錯怪她了,這裡面……有一層曲折。」龍圖璧遲疑著,顯然隱瞞了不少心事。

  「曲折?你倒說說看,又怎樣的曲折?可以讓你們頭一天成親,第二天就讓老婆給你寫休書?可笑!古往今來,沒聽說妻子給丈夫寫休書的,真枉朕和皇后一直都這麼看好她,還以為她能好好輔佐你,幫助你度過那個劫數——」

  「陛下!」龍圖璧終於忍不住打斷他的話。「這個把事其實不怨芷幽,是我的錯,我太大意了,讓敵人趁機設了圈套。芷幽心地單純,她不會懂得這裡面還有許多蹊蹺。」

  「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龍甯南緊皺著眉頭道。

  龍圖璧一歎。「陛下應該還記得,之前我曾說過,月陽國暗中派了一批人到龍疆國來吧。」

  「其實月陽國最善培植刺客,不是一直有傳聞說高祖皇帝最寵愛的豔姬其實就是月陽國刺客出身的嗎?」

  「說重點!」

  「前兩年,我帶軍打仗路過月陽和龍疆兩國的交界處,看到一群狼正在圍攻一輛馬車,馬車邊上有兩、三名已經死了的家丁,車上還有一名女子,我出手殺了狼群,救了那女子,女子很感激我,一定要跟隨我,做我的婢女,後來我收了她做義妹。」

  「哦,朕記得,那那個叫月淩淩的女子,又怎樣呢?」

  「過了兩個月,一個青年找上門來,自稱是月淩淩的兄長,叫月淩天,兄妹相認後抱頭痛哭一翻,月淩天說他家已經被仇家滅門,他想帶著妹妹回去報仇。我勸他不要冤冤相報,將他也留在我身邊做貼身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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