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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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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她嬌呼一聲,已經被他拉上龍床,被酒汙過的衣服飄墜落地,喘息聲剛剛微微吐露,檀口就被封住,雪膚被一寸寸的愛撫過去,她敏感地抱住他的身子,輕輕蹭著他最按捺不住的×火,像小蛇一樣在他懷中扭動。 這張龍床雖然每日按照唐世齡的意思都會有人打掃乾淨,卻十幾年沒有人再睡過這裡。 今日在這床上顛鸞倒鳳的兩個人,一時間意亂情迷,弄皺了精緻的剌繡,也弄響了這張紫檀雕龍八寶龍鳳床。 床幔紗簾垂落,外面潺潺細雨,聲聲入耳,簾內鴛鴦交頸,春意融融。 方千顏知道他今日心中受足了委屈,所以便竭盡全力在他面前展露纏綿,以撫慰他的淒苦之心。 唐世齡平日若要這樣對她,她多半有些半推半就,今日見她這樣熱情配合,心中的傷情頓時少了大半,恨不得與她整個人都融化在一起。 汗水滴在她胸前時,他順著那水珠吻過去,吻到她的頸子上,那一絲酒香還在,熏得呼吸更加紊亂,他抬起頭,望著她已含春帶露的那張臉,猛地攻陷進去,用力佔有,將彼此逼入極致。 方千顏在巔峰之時忍不住輕輕歎息了一下,才得以讓自己喘了一口氣。他卻不滿地欺身而上,讓她連喘息的機會都不再有。 外面恰逢雷聲大作,她有些嬌怯地抱著他,這一絲的軟弱讓他終於欣慰——總算,她也有需要依靠他的時候。 於是他停住了激狂,將她溫柔抱住,嘴裡喃喃說著一遍又一遍,「千顏,你是我的……是我的……有了你,我便不再孤獨了……」 她含糊地應著他的熱切,不知道為何,竟有淚水從眼角流出,浸濕了臉旁那個繡著龍鳳呈祥的大紅繡枕。 今日她居然睡在龍床上,這樣大膽逾矩的行為,會不會折壽? 她顧不得深思,因為另一場疾風驟雨已經再度襲來…… 這次長春殿事件之後,唐世齡和方千顏有好長一段時間的相安無事,甚至是看上去的如膠似漆,兩個人心中都明白,在這個世上,他們就像連體嬰一樣,離開了對方的自己都不再是完整的自己。 唐世齡習慣了情感上對方千顏的依賴,而方千顏也習慣了被他依賴,為他付出,這應該是一個最完美的組合,只是隱隱的,裂痕似乎已經刻下。 唐世齡幾乎不再去綺夢居找方千顏了,方千顏知道,他是刻意在避開那個地方,刻意避開在那裡看到另一個樣子的她。 對付唐川的事,依舊有條不紊的在進行著,靈兒也已經去了重華鎮,據線報說,她已經成功潛入門坎極嚴的東方世家,並且成功成為唐雲晞身邊的貼身侍女。靈兒果然不負他們的期待,做得很好。 唐世齡對唐川的態度也突然有了轉變,他不再對唐川冷言冷語,而是溫文有禮地擺出一副弟子向師父請教的恭敬態度。每天他都幾乎要到攝政王府去旁聽唐川處理公務,但很少插口多言、自作主張。 眾人都說太子到底是年長了一歲,心智成熟了許多、穩重了許多,日後的詔河交給這樣的太子,應該足以令人放心。 但唐川的態度還是很謹慎的,他沒有對唐世齡的舉動有過多的干預,卻也沒有過多的贊許,他對唐世齡依然既是君臣,又像是長輩對晚輩一樣淡然。 又過了幾個月,一直常住邊境的勤王忽然發來信函說,邊境和長泰發生摩擦,戰事一觸即發,需要攝政王儘快決斷,並及早撥派糧草,似備應戰之需。 消息傳來,朝中譁然,兵部的諸將在攝政王府幾乎吵翻了天,一派主戰,說長泰並非大國,此次公然挑釁定有所圖,千萬要一擊得手將對方的氣焰打下去。 另一派則說,長泰與詔河相安無事多年,兩國交情深厚,此次既然是小摩擦,未必會釀成大禍,還是要謹慎行事,先派使節前去和談為重。 唐川聽了半日,並未立刻做出決定,而是回頭去問旁聽的唐世齡,「太子殿下有何想法,不妨說說看?」 唐世齡笑道:「本太子年幼,各位不是朝中重臣良將,就是我的長輩,不敢輕言。」 唐川淡淡道:「太子即將十八歲了,執政之日在即,說說無妨。」 唐世齡的眼波一跳,這是他第一次聽唐川親口承諾他「執政之日在即」,這句話是否意味著唐川準備將朝政的主導權完全交還給自己了?但是他心中質疑唐川多年,料定唐川這是在眾人面前說的虛偽客套話。 他沉吟半晌,說道:「本太子覺得幾位大人說的都有理。使者是要派的,但是這戰也是一定要備,俗語都說有備無患。長泰挑釁在先雖出人意料,但未必不是他們蓄謀已久,我方不知道他們準備到什麼程度,若只是以和平之心待人,換來的卻是狼子野心,那就是被君子之風害了自己,對付小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比他還要小人,這才免讓自己遭受損失。」一番話,說得眾人頻頻點頭。 唐川難得的微微一笑,「殿下心思縝密,分析也頗見條理,可見殿下是真的長大了。」 而後唐川又和一群人商議了派誰做為和談使節前往邊境,以及該如何做好備戰準備。 一直談到天色將近傍晚,唐川才結束這次會談,眾人告辭離開,唐世齡走在最後,唐川忽然叫住他,「殿下,請稍留一步。」 唐世齡轉回身問:「王爺還有什麼指教?」 「指教不敢當。」唐川站在他面前,眼神頗有深意,「今日殿下說的話,微臣覺得很有道理,只是有一句話要提醒殿下,這世間誰是小人,誰是君子,有時候不是我們一眼就能分辨得出的。」 唐世齡微笑道:「是,本太子知道。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殿下身居高位,親賢臣遠小人的道理殿下肯定知道,只是自古那些阿諛奉承、邀寵賣乖之人,多打著貼心之名,迷惑君王之實,殿下需要擦亮慧眼,謹慎分辨,不要讓小人得道,誤了自己。」 唐世齡嘴角的笑意收斂,漠然的問:「王爺說的是誰?若是特有所指可否明言?本太子魯鈍,不見得能明白王爺打的謎語。」 唐川望著他,神色閃爍不定、欲言又止,最終說道:「殿下聰明絕頂,其實並不用我明言,有些事,說得太明白了,反而傷了感情。」 唐世齡負手而立,似笑非笑,「這句話倒是說得對,只是不說明白的話,總會有些謎題讓本太子一生無解,比如……聽說王爺每年都會去長春殿祭拜先帝?」 「是。」 「那為何皇后忌日時卻不見王爺祭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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