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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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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楓笑了,拍拍他的肩膀:「那好,說定了,明天就去戶部,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 「好吧。」玄城說:「軍事上的事情我反正也聽不懂,我先回去收拾東西。」 待玄城走後,鳳玄鈞說:「你信他的話?」 鳳玄楓親自為他倒了杯茶,「我們畢竟是手足兄弟。」 「如果他知道真正的下毒之人是誰,你想他還會對你這麼心悅誠服嗎?」 玄楓黑瞳一亮:「你是什麼意思?」 玄鈞低笑:「難道我會不知道嗎?那壇酒是我送給你,你又轉送給太子,他喝下之後才會中毒。既然下毒的人不是我,還能有誰?其實當日我就明白了,只不過在父皇面前我不想拆穿。我本想親自與他一決雌雄,只是沒想到你下手比我還快。」 鳳玄楓略微沉寂片刻。「當時是非常時期,我的本意並不完全是為了這個王位。」 「鳳玄城那小子總是滿口的胡說八道,不過剛才那句話倒是真的,你的才幹在我們五兄弟之中數一數二,這個王位讓你坐本就最合適。太子心胸狹窄,我又是行事容易急躁,老四心不在此,老五又是那樣孩子脾氣,唯有你,心思縝密,文武全才,若非如此,父皇最後怎麼會將皇位傳給你?他只怕籌劃了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拿出一個隨身攜帶的卷軸,展開來,「這是我派人潛入大氏國後繪製的他們的軍防圖,你能看出什麼?」 玄楓仔細觀看了一會兒,「大氏國在國內八個城門都沒有派重兵把守,這不是一般守護國土的方法。」 「還有呢?」 「國王的宮殿不是建在城中,卻建在了城外,這本來是兵家大忌,萬一有外敵侵入,不易抗敵。」 「沒錯,這正是我一開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直到後來我又研究了他們的海防圖才終於明白。」玄城用手指向大氏國的海岸線,「這裡的重兵多過城內十倍,只怕這裡才是他們國家的重中之重。」 玄楓陡然明白:「你的意思是,月狼王可能並不長住宮內,在城外建造行宮,只是為了出宮練兵方便?而他真正的下榻之地其實是在海邊軍營之中?」 「沒錯。」玄鈞摸著下巴處那硬得扎手的胡茬,似笑非笑:「月狼王處心積慮擺出這麼一個古怪的陣勢絕不是為了對付鄰近的那幾個小國。我聽說他上次還送什麼神鳥來,險些傷了你?」 「是,當時他們說那只鳥能看出任何王朝五百年的盛衰之史,五弟好奇,問它下一任國主是誰。」 「結果它就攻擊了你?哈,還真是有趣。」鳳玄鈞雖然嘴上哈哈笑,但是表情卻沒有一點笑意,一拍桌子,「這分明就是故意試探。父皇呢?他當時說什麼了?」 「當時嫵媚趕到打死了那只鳥,父皇並沒有再追問大氏國此舉的用心。」 「父皇大概也有所懷疑,但是既然鳥死了,也不便發作。」玄鈞說:「當年他們既然有謀殺皇儲之意,現在未必不會想個什麼辦法害你,你在宮內要多加小心。」 「嗯,這個我知道。」 「我這次回來主要就是和你商量大氏國的事情,另外還需要你下一道特別的旨意。」 「什麼?」 「大氏國看起來對我們蓄謀已久,我已做好迎敵準備,一旦他突然進攻,我可以立刻將敵人迎阻在海境線之外。只是因為當年我們簽定的和平協議上寫過兩國永不擅動干戈,未經本國國主同意擅入對方國內將被視為挑起戰事的叛國行為,所以……」 玄楓笑道:「這好辦,我這就寫密旨一道,說明如有特殊事件,由你鎮國王全權處置。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玄鈞看著他研墨寫字,忽然問道:「你從來都不怕我會篡位奪權,天大的權力就這樣輕易交到我手上了?」 玄楓將墨蹟未乾的聖旨遞給他,「二哥如果真的有意做這個寶座,當日宣讀聖旨時就會帶兵將皇城包圍,將我們一干兄弟鎖拿殺頭了。」 他顯得有些悵然。「其實我心裡明白,兄弟之中最重情意的人就是二哥,而我當日卻為這個寶座設計你不少……」 「過去的事情都忘了吧,你總管朝政,我保家衛國,都不違背初衷,有何不好?別扭扭捏捏讓我反倒看不起你了。」 鳳玄鈞將密旨揣進懷中,「好了,耽擱的時間不短,我還要去巡視一圈城內防務,過兩天就起程回去。」 鳳玄楓又說:「前兩天成風侯回京和你的屬下鬧了點衝突,我當時壓住了,要等你回來再做最後處置。」 鳳玄鈞微愣:「哦?這件事怎麼沒人告訴我?」 「現在告訴你不也一樣?你不用太苛責他們,其實我已經派人查過,的確是成風侯那裡不對在先,只是他是兩朝元老,總要給他點面子。還有就是……記得走之前再入宮一次,你我兄弟一年難得一見。」 對這個英姿颯爽,慨當以慷,為了國家安危可以忘記個人生死的二哥,玄楓向來從心底喜愛敬佩,所以他不厭其煩地叮囑著。 「知道。」鳳玄鈞大步離開議事廳。 窗外,檀香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雖然也知道他們兄弟的關係錯綜複雜,但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倒是第一次。幾人的性格立刻盡收眼底,心中也有了個大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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