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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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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豪一下子被問住,訥訥了半天才說:「公主說這慶毓坊算她的一份,無論生意好壞,她都要關照。」 「她幾時也成了你的主子?」白佳音微微調侃了他一句,只是語氣冷冷淡淡的讓人難以聽出她真正的情緒,沒等孟豪再開口,她看見旁邊有座茶樓,便道:「也好,我就在這座茶樓等她。胡大人現在還要阻攔我嗎?」 胡清湘見她的表情嚴肅,想了想,又看了看旁邊的那座茶樓,終於點頭,「那我派人在樓下駐守。」 「是要跟誰兩軍交戰,還要派人駐守?那樣豈不是更加招人注意?」白佳音否定了他的念頭,率先上了樓。 胡清湘握著腰畔的劍,站在樓外。 而孟豪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跟在主子的後面上了樓。 白佳音要了一間清靜的包廂,那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孟豪就站在門口,似是猶豫該不該進來。 要了壺茶,白佳音自斟自飲了半晌,看到樓下已有一輛馬車來到,跟在車外的正是方漢,從車上扶下的窈窕身影,無疑就是心藍公主。 心藍公主被人指引著,進了這座茶樓。 看著這一切,白佳音忽然開口,「孟豪,我給你個機會說實話,這店鋪,是怎麼燒起來的?」 孟豪被她這句話驚得重重一震,看著她的目光閃爍不定,很快又低下頭去,「主子,這火燒得邪門,只怕是店內有人引火取暖,不小心……」 「你不肯說實話,那就算了。一會兒無論有任何事都不要進來,否則這輩子就不要再跟著我了。出去。」 下令的同時,孟豪一個趔趄往後倒,差點撞到剛剛走到門口的心藍公主。 心藍公主困惑地對包廂內問:「駙馬?是你在這裡嗎?」 「是我。」白佳音走出來,親自扶她走進包廂,「勞煩公主大駕過來探望,其實慶毓坊這點小事,我們白家自己就能處理好的。」 「駙馬一直都在跟我見外。」心藍公主歎道:「我知道你有苦衷、有難處,就不必瞞我了,更何況我動了你們白家的銀子,將來早晚要還,你就當作我也是慶毓坊的一個掌櫃好了。」 「由公主做掌櫃的背後撐腰,慶毓坊的買賣想不紅火都不行呢,只可惜,這一次紅火太過,蝕本無歸。「 白佳音自我打趣,直到把心藍公主扶著坐下,她自己卻沒有落坐,而是忽然跪倒,「如今我有件事要稟告公主,請公主看在您對我白家這樣照顧的份上,能饒我一命。「 心藍公主被她無預警的行動給嚇壞了,摸索著去扶她,連聲說:「駙馬?怎麼了?怎麼跪在這裡?有話好好說,快起來,我都答應你。」 「不敢求公主答應什麼,只請公主原諒。」白佳音依然跪著,「我其實是個女兒身。」 陡然的坦白顯然出乎心藍公主的預料,她怔在那裡好久,才強笑道:「駙馬……你別哄我,我知道讓你娶我很為難,但也不要……」 「我最初不答應娶公主,便是因為我是個女兒身,公主若是不信,我現在可以脫衣,請公主驗明。」 心藍公主忽然站起來,纖纖玉指顫抖的指著她,「你、你、你真的是個女兒身?」 「千真萬確。」 「可你好大膽子,怎麼能這樣欺騙本宮?」心藍公主說著,雙手掩面,嗚嗚地哭了起來。 白佳音並未起身,平靜地說:「這件事,從一開始我就不想隱瞞公主,但是時勢逼人,公主應該記得我當時的為難和推拒。」 心藍公主哭了半天,才抽抽噎噎地說:「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不好意思拒絕我的懇求,而皇叔那裡,又一定給你許多壓力。」 「你這位皇叔……的確是個妖孽……」白佳音的嘴角掛著笑,語氣卻截然相反,用詞更是犀利狠辣,「他以公主之命要脅,命我留在天雀,不得離開。」 「為什麼?」 「因為他看中我白家的萬貫家財吧?」白佳音沉默片刻,又道:「或許他對我,也有宵小之心。」 心藍公主神情訝異,無語了好久,才慢聲說:「也許那不僅僅是宵小之心,唉,上一次我以為皇叔對你是斷袖之癖,現在才知道,他對你是真的居心不良。駙馬,哦,不對,該叫你白小姐。我皇叔這樣厲害的角色,你若為他鍾情,也在我意料之中。」 「我到死也不會鍾情這種人!」白佳音說得斬釘截鐵,幾乎在一瞬間就否定了她的判斷。 心藍公主的臉上立時閃過一絲驚喜,但她還是強自鎮定,憂鬱地問:「可是,你在他的王府中住了這樣久,他對你,必然很好吧?難道你就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心動?」 「我是東嶽人,生為東嶽人,死也為東嶽人,如今我豁出性命跟公主說出實情,只是想告訴公主一件事情。近日我就要回東嶽去了。」 「你要走?」心藍公主驚詫,「那這裡怎麼辦?我皇叔會放你走嗎?」 「他必然不會放,所以我想問公主有什麼辦法可以幫我,作為交換,若公主需要我幫您什麼,我也會盡力相幫。」 心藍公主的臉明亮起來,那雙眼就像是恢復了光明一般,她顫道:「當真?」 「白家重諾,可以以性命相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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