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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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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激情過後,他們若是還有餘力可以閒聊,她也曾紅著臉跟他說些心底藏了多年的秘密。 「兒時我曾在後花園見過一次我娘和我爹,在涼亭裡……親熱。」她將頭枕靠在他的懷中,小聲的說道:「那時候我不知道那到底代表什麼,只記得娘發現我之後特別不好意思,我爹的臉都快紅成紅布了,但我什麼也沒問,就像什麼也沒看到似的,徑直走了過去,此後我爹娘也沒來問我關於那天的事情。」 「他們是不好意思問。」他笑,「但倘若有一天我的兒女看到同樣的景象,我才不會不好意思。」 「是呀,你的臉皮應該比我爹厚一些。」雖然還是冷笑著打趣,心境卻與之前大不相同,尤其他說出那句「我的兒女」時,蕩漾在她心底的是從未有過的甜蜜。 「給我們的孩子想個名字吧。」他的手指細細地劃過她背部的曲線,引起她的一陣戰慄。「男孩女孩,各想上幾個,先定下來,每日我們都去談論這些名字,日後他們一出生,我們就會覺得他們是我們的親人。」 她笑道:「我沒看出你這麼喜歡孩子。」 他親吻著她的唇瓣,「我更喜歡孩子的娘,只是……有了名字、有了孩子,我們才更像是一家人。」 於是他去上朝後,她就一直在費心想名字。 他姓趙,她姓白,白家的孩子向來以白為姓,到了她這一輩,因為父親的堅持,妹妹于佳立才會隨了父姓,而趙玄宸這個人,霸道狂放的性子可比他爹要強橫百倍,若是讓孩子姓白,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一個早上,她擬了許多個名字有的以趙為姓,有的以白為姓,還有時候,趙白兩字被她放在一起,寫出的名字也別有一番味道,但若是他們的孩子都在天雀長大,妹妹和齊浩然的孩子到底是姓于、姓齊,還是姓白?將來慶毓坊只許白姓女孩接掌的規矩,是不是就不能延續下去了?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寫著,胡清湘忽然來向她稟報,「駙馬,你家中人要見你,說是慶毓坊出了事。」 她一驚。慶毓坊能出什麼事? 叫進來那人一看,原來是孟豪。 自從那日她在慶毓坊跟孟豪動了怒,又被趙玄宸帶走,已許多日沒有見過他了。她雖然惱恨孟豪的擅自做主,但是事後想想,這個直腸子的人也是護主心切,再加上心藍公主那張舌燦蓮花的嘴、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要孟豪不被騙得團團轉,也難。 要怪,只怪自己,給了孟豪過多處理事務的權力,若當初對他有所限制,他哪還能挪用得了那麼多的銀子? 孟豪今日看起來很慌張,見到她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似的,立刻跪倒。「主子,咱們慶毓坊著了火,大批的絲綢都被燒光了!」 「什麼?」她一皺眉頭,馬上就要跟著他出去查看,胡清湘卻像上一次一樣攔住她。「駙馬,您又要讓屬下為難了,救火的事情屬下會叫人去做,您還是在府內等王爺回來比較好。」 「這是我白家的家務事,不想驚動王爺,你若不放心,就一起跟來。」 白佳音發現這幾日胡清湘在跟她說話時,自稱的詞從「在下」變成了「屬下」,就好像已經把她當作主子一樣。 她知道自己和趙玄宸之間的事情,定然瞞不過這個在王府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而且,趙玄宸也跟她說過,「在天雀做事,不比你們東嶽,要處處小心,尤其你現在是我護著的人,暗地裡想對你不利的人比你想的還要多,若有意外,就找清湘幫忙,他是我信得過的人。」 所以她也不想讓他太多為難,只是情態緊急,匆匆一語之後,她再不停留,跟著孟豪離開寧王府。 慶毓坊新店就這樣付之一炬了,白佳音站在店鋪門口,凝著眉,久久未發一語。 孟豪跪倒在她面前請罪,「主子,請治我的罪,這個店,我沒有為您看好。」 「孟豪,你起來,天災人禍,與你無關。」她淡淡地和他說著話,卻轉身看向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胡清湘,「你可否在這等候?我要進去一下。」 「這裡面已經燒光了,您還進去做什麼?」胡清湘並不同意,「還是讓屬下護送您回王府吧,再過個把時辰,王爺就要回府了,如果到時候看到您不在府內,驚動可就大了。」 「那好吧,我不進去,但是我也不能立刻回王府,難得出來一次,我要去見公主一面。」 她的要求讓胡清湘不解,怔怔地瞅著她,拒絕得更加堅決,「駙馬,王爺吩咐過,一,不能出王府;二,不能去公主府。我已經讓您違背了第一條,現在絕不會讓您再犯第二條。」 孟豪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在罵他是甯王的走狗一樣,同時大聲說:「主子,您要見公主的話不必去公主府,自從店裡起火,我就通知了公主,她正在趕來的路上,您稍等,她就會到的。」 白佳音一愣,隨即問:「為何要通知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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