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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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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慕齡繃緊的臉驟然又垮了下來,長歎一聲:「你就氣朕吧,明知道朕不能把你怎麼樣,非要說這些話氣我,你就不能軟一軟,說兩句好話給朕聽?」 「微臣向來不會說甜言蜜語,而且治國之術最忌諱諂媚。」令狐笑說:「既然王不喜歡舞人了,微臣下次再為王物色一個床伴好了。」 聖慕齡托著腮看他:「你對朕當真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是喜歡看朕為你惱怒著急的樣子?」 「微臣沒有龍陽之好。」 「那,女人呢?」聖慕齡忽然有點警覺,「你遲遲不婚,難道是因為心有所屬?」 令狐笑唇角的笑痕又冷了幾分,不知嘲諷還是鄙夷,「陛下以為這天下有可以匹配微臣的女子嗎?」 聖慕齡很認真地想了想,「可能沒有吧?」 「既然沒有,那微臣何必要成親?」 「看不出來卿還是很專情的男子?」聖慕齡有點酸酸的,「找不到意中人就寧願一輩子獨身?」 「陛下錯了,臣不是專情,只是太愛惜自己身邊的這個位置,若無人可以與微臣比肩而行,那即使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微臣之後的影子,微臣也不會要。」 「天下的女子真是可憐哦。」聖慕齡也笑了,「如果世上的男子都如你我一般,要女人還有何用?」 「女人生來就只是為了映襯男人而存在。若無女人,也不會有人的繁衍。」 聖慕齡笑得更加開心,「你的這句話如果給媚聽到了,不知道會不會對你嗤之以鼻?」 「玉如墨不會說這句話,而我的話對於她來說毫無意義。」令狐笑眯起眼,「她逃到玉陽是比在聖朝好過多了。」 「因為在聖朝要看你的臉色過日子,還要防著被你算計,在玉陽卻有個愛她的男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然快活多了。」 聖慕齡伸了個懶腰,「晚上還是叫舞人過來陪我吧,至於其他人,未必會有他這樣乾淨。」 「黃金萬兩易得,知己一個難求。恭喜陛下能明白這個道理。」 令狐笑緩緩退出聖殿。陽光下,他的臉上總不見半點燦爛,有人低聲問道:「丞相是否現在回府?」 他沉吟了一下,「去秋聲苑。」科考在即,試題也在手中,必須去考場再檢查一番才可以放心。 自古考場多舞弊,但願這一科這樣齷齪的事情可以少一些。 纖細雪白的手指自沙盤旁移開,一抹詭譎的笑容隱隱浮現在唇底。 旁邊的人焦急地問:「怎麼樣?可查出來了?」 被問話的人轉身抽過一張白紙,迅捷地寫出幾行字丟過去:「這就是考題,拿去吧。」 手握著這張紙,那人有些激動,又有些不信,「真的是這三道嗎?難道不要再測一遍?」 「我說出的話你都不信了?」走到窗邊,讓陽光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打在那張精緻得猶如瓷瓶一般的小臉上,「若是不信我,就把紙還給我。」 「那怎麼行。」那人本來穿著長長的袍子,頭被風帽遮壓了一半,但此刻急急地將紙塞進懷中,風帽不小心掉了下來,露出一頭的青絲。 「堂堂宇文家的小姐,打扮成這個樣子出來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私會情郎。」 窗前人轉過身,笑著捏了捏她有點肉肉的小臉。宇文柔哪裡都好,就是這張臉天生有點肉,別人贊她美貌的時候還忍不住要戲謔一下她的胖臉,贊她「美如圓月」。 平日裡宇文柔最恨別人提起她臉胖的事情,但是此刻被這個人捏著腮幫子卻很無奈地苦笑著,說:「沒辦法,爹把這麼艱巨的任務交給我也是怕令狐家起疑。好歹我從不參與朝政,不算引人注目。但是要是讓人知道我這個千金小姐跑到你這間陋室來還是會引起不少非議。」 「你們宇文家就認輸吧,明明不是令狐族的對手,何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對方死磕?」 那人抓起桌上的一把瓜子,悠閒地嗑起來。「依我來看,令狐笑早已知道你們在打什麼算盤,只是礙於面子和證據不與你們為難。一場科舉能發多少財?若是讓他識破,人贓並獲,你們就要倒大楣了。」 宇文柔撫著胸口,「你別嚇我,哪有那麼危險?這種事情,哪朝哪代沒少做?多少朝廷大員,皇親貴戚都要趁科舉發財,我們不過是做順風船,不至於就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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