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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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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丟出一句狠冷的話:「憑你也配做本相的對手?」 「只有做過了,丞相才知道我到底是配,還是不配。」 這一次,他的眸光之深足以將她的心都挖出來似的,他撤回還蓋在她手腕上的那只左手,慢慢吐字:「那就償你所願。」 她的心中暗暗長出一口氣,後背不知為何冷得冒汗,但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以笑容面對自己的敵人,此刻更是優雅地一福:「謝丞相成全。」 「從今日起你要寢食不安了,本相絕不會讓我的對手有好日子過,所以,不必言謝。」他似乎也在對她笑?那樣冷冷的,讓人暗自心驚的笑,因為高高在上地俯視自己的敵人而難免傲然的笑。 「本相等著你出招,但願你也別讓本相失望。」 他翩然如鶴,走出她的這片小小領地。 令狐舞人在院門口等他,沉聲說:「今日不殺她,只怕是縱虎歸山,養虎成患。」 「她若是虎,我就是打虎的能手,再深的山我也會把她找出來。既然如此,養大了再打不是更有意思?」 令狐笑丟下這一句給他,繼而推門而出。 令狐舞人收劍入鞘,無意間看到前面令狐笑的背影又怔了一下。 記得令狐笑的左手一直緊握成拳,仿佛隱藏了什麼秘密在掌心。但是剛才他的手掌卻完全張開了,不,是張開之後又更緊地攥起,似是將什麼人,什麼事牢牢捏在手心。 和令狐笑為敵的人向來沒有什麼好下場,這個叫賀非命的古怪女子也不可能是特例。 劍已入鞘,寒光盡收,他緊步跟了上去。 「真是一招險棋!你居然當面和他挑明,而他居然也同意了?」宇文柔第二天聽到賀非命的講述簡直是三魂六魄都被嚇跑。 「這麼說,令狐笑是完全知道我們家參與賣考題的事情?他就算今天不殺你,早晚也饒不了我們家。」宇文柔連連頓足:「你怎麼能這麼傻,把我們全都交出去?」 「我不說,你以為他就不知道?」賀非命拿出一封信:「把這封信給你爹。」 「是什麼?」宇文柔好奇地要拆開。 賀非命神秘地一笑:「既然決定要和他作對了,總要有一番作戰的籌畫。如果你爹同意,說不定這是你們宇文家翻身壓倒令狐家的唯一機會。」 「真的?」宇文柔不大相信這簡單的一封信就可以翻雲覆雨,讓盤踞在宇文家頭頂多年的令狐家敗下陣去。 令狐笑是什麼樣的人?賀非命雖然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但和令狐笑究竟誰強誰弱,她很沒有信心。 但是賀非命自信地笑道:「放心吧,我還能害你不成?不過實話告訴你,這也並不僅僅是幫你,也是為了幫我自己。」 宇文柔怯怯地問:「你真要和他鬥?」 「不僅要鬥,還要鬥得精彩,我發誓令狐笑會終生難忘我這個對手!」她的唇邊流出詭譎地淺笑,纖纖手指端起桌上的茶杯,那本是令狐笑昨天用過的那個杯子,還沒有來得及沖洗,倒去殘水,再重新斟上一杯熱茶,慢慢地細啜。 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呢。 「七哥找到那個女人了?可是你沒有殺她?」令狐琪從令狐舞人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覺得萬分訝異,立刻來找令狐笑。 令狐笑淡淡地說:「是又怎樣?」 「可是,七哥不是向來說,遇到不順從自己的敵人,若不能為己所用,就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那個女人很有意思,殺了可惜。」 令狐笑的話讓令狐琪驚掉了下巴,「有意思?」 「少有人敢不自量力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她的勇氣值得嘉獎。而且……她有一句話確實說得對。」 「什麼?」 寂寞的人總希望找到一個能夠和自己匹配的敵手,否則日復一日寂寞地活著,高處不勝寒,還有什麼意思? 他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好似轉移了話題:「知道黑羽龍盈當初為何會在我這裡慘敗而回嗎?」 「因為她不是你的對手。」 「因為黑羽人猜錯了我的心思。他們以為我這樣的人必然會喜歡單純如白紙的女孩子,所以投我所好派了個看似天真爛漫,柔弱無依的女孩子來,但是她本就心懷叵測,怎麼可能將天真無邪裝得天衣無縫?」 「所以七哥一眼就看穿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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