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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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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據說在距離中上數百里之外的地方有一片美麗疆上,那裡經過多年的戰亂之後,終於形成了一朝三國的鼎立之勢。 一朝名為聖朝,居其他三國的中心處。聖朝之主名義上高於三國,但其實並無太多實權實能,便如中土的周天子一樣,只是君國待朝賀。 其他三國在逐漸的爭鬥後,之所以能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只因為各國的地域有差,彼此牽制,互為掣肘。 金城國,金銀礦產豐富,為一朝三國儲備錢財,便如國庫。 玉陽國,上壤肥沃豐厚,為一朝三國囤積糧食,便如糧倉。 黑羽國,人人勇猛善戰,為一朝三國諸多將領誕育之地,便如軍營。 而聖朝之所以在如此形勢之下尚未被吞併,反而被三國供奉朝拜,只因為多年來有令狐一族暗中掌控,多方斡旋,牽制三國不能輕舉妄動。 終於迎來了這一朝,故事便從此展開—— 本書題記: 君與我,當年亦情真。小軒窗下,竹影夢裹,嫣然倚翠門。奈何一心雄國志,縱紅唇烈焰,傷若翰海,歎情存幾分?驀回首,遇故人,驚斷魂。問前塵何去,來生怎續,不信春去便無痕。惟願人間無恨,執子之手,共度晨昏。 第一章 浩瀚的大海之上,一條並不顯眼的船正悠然航行,船上懸掛著的旗幟是金紅色的,繡著一個大大的「聖」字,其他遊船路過,都知道這是從聖朝駛出的宮船,紛紛避讓,以表禮敬。 船頭佇立著一位年輕的侍衛,仰著臉看著天空,直到有只雪白的鴿子從遠到近地飛來,直落到他的手上,他才長籲出一口氣,「終於來了!」 將鴿子腳環上別著的竹管取下,他敲了敲身旁的艙門,「九使,丞相的飛鴿傳書到了。」 「拿進來吧!」裡面傳來的聲音渾厚低沉。 侍衛推開艙門走進去,雙手將竹管奉上。 艙中有一男子正低頭看著公文,伸手接過,迅速打開,將竹管內所藏的紙張從頭至尾流覽了一遍。 「九使,我們已經在海上轉了三天的圈了,下一步……」 「去黑羽國。」那男子將手中的紙箋捏成團,手掌伸到窗外去,迎風一揚,那紙團竟然變成飛舞的碎蝶,隨海風四散而去。 侍衛很是興奮,「丞相已經決定了?」 「嗯。」被稱作九使的人微微抬起臉,陽光穿過船艙的竹簾,篩落在他的臉上。 他還年輕,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五官相貌不是眼下一朝三國中最吃香的俊俏,乍看過去甚至還有些平凡,但那雙炯炯有神的黑眸裡有著略顯沉穩老成的氣質,上半身筆挺如松,氣勢便似高山偉嶽,令人折眼。 侍衛立刻通知外面的船工,「轉道,我們去黑羽!」同時回身又問:「九使,我們就這樣去了,黑羽那邊只怕沒有人引領接待。」 「丞相昨日已經去信通知過了。」男子鄭重吩咐,「到了黑羽,多看多聽少說話,尤其是黑羽的駐兵和海防,要仔細留意。」 「是,這一點屬下當然知道。黑羽龍盈那個女人能夠掌控黑羽陸海兩軍十萬兵馬,實在了不起,不知道她是怎麼把這些人弄得服服帖帖的。」 他微微一笑,「只要是有真本事的人,無所謂是男是女,況且黑羽一族向來有勇有謀,當年建國時就是女王統治,如今還是女王也沒什麼奇怪的。」 「但是丞相似乎對這個女人很忌諱?」 令狐九又垂下頭去看手邊的公文,隨意地回答,「丞相不是忌諱她,而是忌諱黑羽現在的實力。」 侍衛一笑,「也對,說到忌諱,丞相的心眼才是其他三國都要忌諱的。上次黑羽佯稱觀測天象,說是將有大海潮要摧垮一朝三國,要派重兵到聖朝防護,丞相輕輕鬆松就給駁回,要是換了別人,只怕真要被他們騙過去。」 「這也是丞相一再囑咐我們要小心對方的原因。」令狐九以手支額,「雖然外人都以為黑羽國的將士是實心眼的勇士,但其實有哪個王權掌控者會只有一顆單純的赤誠之心?」 「但是光憑九使和屬下兩人之力,可以把黑羽國的真實情況摸清楚嗎?」 「是不容易,但若非如此,黑羽國肯定不會讓我們輕易上島。只有人越少,他們的戒心才會越低。」 「嗯,屬下記住了!」年輕的面龐煥發著興奮的光彩,仿佛即將面對的不是將要危及生命的腥風血雨,而是一次有趣的歷險。 看著這位與自己有過生死患難之交,非親手足卻勝過手足的屬下兼唯一的朋友,令狐九不由得在心底微微歎了口氣。 這是他開始為朝中效力後第一次單獨執行如此重要的秘密任務,不知道為何令狐笑會選中他。 雖然就家族的血緣關係來看,他們是同父異母的至親兄弟,但是人生境遇卻大不相同。 令狐笑自小就被視為繼承令狐血脈的重要人選,資質聰穎異常,在同輩中無人能出其右,即使是長輩或是王公貴胄,見到他也會禮敬幾分。 而他也不負眾望的,十九歲經考學入主朝廷,二十一歲已經宮拜丞相,權傾天下。這等輝煌的成績讓令狐一家上下光榮,也讓令狐族掌握聖朝權脈的傳統得以延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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