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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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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笑非笑地反問:「你已經認定我是來自聖朝?」 他轉過身,那雙空空渺渺的眸子就好像可以從一個未知的世界看到她的心裡去,「不是我認定什麼,而是你,本來就是。」 她的秀眉揚起:「你怎麼就可以這樣斷定?」 「我斷定是我的事,你可以不承認。況且……」他奧妙地說:「與令狐公主這個身份相比,我倒覺得嬰姬的名字更適合眼前的你。」 「為什麼?」雖然意識到他是在用周密的言詞套她的答案,但是她總忍不住要接話。 「令狐公主代表的是一種無以倫比的尊貴地位,和人人敬仰的高雅氣質,以及關於她的容貌那傳奇一般的美名。」 她的眼波蕩漾,問道:「那嬰姬呢?」 「嬰姬……她的人應該和她的名字一樣妖嬈詭異又風情萬種,卻是每個男人都觸手可及的一個美夢。」 她蹙起眉:「我怎麼覺得你在罵我?」 「你多心了。」他拂了拂袖子,「我的每一個字都是在讚美你。」 「是諷刺吧?我不以為你暗諷我可以是每個男人的玩物這句話是讚美。」她的眉越蹙越緊,哼了聲:「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性,只想著占女人的便宜。我本來以為你是不同的,是我有眼無珠看錯了!」 聽她怒而要走,他腳步一轉擋在她身前,誠懇地說:「如果我的話傷到你,我道歉。」 她幽幽道:「你說你看不見就不會傷害到別人,但是難道你不知道人的言辭有時候比看得見的刀子更能傷人深重嗎?」 「我再次道歉。」他拱手長揖。 「這樣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她有點得理不讓人的意思。 玉如墨也很順從地問:「要怎樣道歉你覺得有誠意?」 「要……」她歪著頭,拉長聲音,「要你答應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我現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他遲疑了一下,「好,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當全力而為。」 「擊掌!」她多激他一步。騙得他的手與自己的在空中相撞之時,她趁機將他的手握住,柔聲笑道:「我的手夠不夠軟?」 他全身一震,立刻抽出手,面露慍怒:「騙人玩很有意思嗎?」 「你生氣了?」她得意地笑:「我喜歡看你這副雷打不動溫文笑臉終於有失控的時候。」 「王叔,你們在聊什麼?」不知何時,玉紫清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們兩個。「這個人是誰?」 「問我嗎?」嬰姬緩緩轉過身,笑吟吟地走到孩子面前,忽然揭下自己的面紗,「叫我姐姐就好了。」 玉紫清盯著她這張傾倒無數的臉,除了最初的震動之後竟然沒有多餘的震懾,冷冷地回答:「誰稀罕叫你姐姐?我又不認識你。」 他走到玉如墨前面,一拉玉如墨的手:「王叔,把這個女人趕走,她不是好人。」 玉如墨笑答:「王叔自有分寸,你不必擔心。」 嬰姬挑起眉毛,看著這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同樣俊逸溫文的容顏,彼此關愛,真情流露,聯想到自己身世所引發的種種不愉快,不由得她長長歎了口氣。 她的歎息聲被玉如墨聽到,眉宇間牽起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動容之色。 第四章 玉紫清對嬰姬的敵意之明顯,不僅是玉如墨有感覺,連南向晚和江輕樓都看得一清二楚。 南向晚笑道:「難為紫清沒有被這個女人蠱惑,莫非是因為他年紀還小,眼睛裡沒有『色』字?」 玉如墨微微笑道:「紫清大概是覺得她會對我不利,所以在他心中,嬰姬的五官都是惡人的嘴臉而看不到美貌。」 「他有這麼厲害?那不是和得道的大師差不多了?」南向晚嘖嘖讚歎。 而正被談論的那個人,玉紫清,懶洋洋地靠著錦榻之上,手持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紫清,今天感覺怎麼樣?」玉如墨問。 「還好,就是渾身有點沒力氣。」紫清說:「王叔,以前你和我父親的感情很好嗎?」 「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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