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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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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他們有一個相同的感覺:這個嬰姬對他們的王,有興趣…… 江輕樓和南向晚都沒想到,玉如墨居然要將這個嬰姬留在王府過夜。 「王,莫非您也……」南向晚吞吞吐吐。 玉如墨卻笑著替他說完:「莫非我也被那個女人蠱惑了,是嗎?」 南向晚鼓起勇氣說:「王如果沒有被蠱惑,為什麼要留那個女人?」 玉如墨回答:「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要看看她到底在耍什麼花樣。既然她已經主動來到我們身邊,不如我們大方打開門,請她進來坐客。比起躲在暗處的敵人,已經坐在我們身邊的人,我們更容易洞察她的一舉一動。」 「可是……」南向晚咬了咬唇,「王,我覺得您的話似乎前後有矛盾之處。」 「哦?」 「向晚。」江輕樓對他使了個眼色,「既然你也對那個女人不放心,就去加強守衛。」 「我知道了。」南向晚匆匆走出去。 屋內只剩下了玉如墨和江輕樓兩個人。 「輕樓,為什麼不讓他說完,我的話到底前後有什麼矛盾?」 江輕樓低垂首:「王的話沒有錯的,只是南向晚太多話了。」 「多話是因為多疑,才生多問,因而多話。」玉如墨溫文的笑著:「就如同你,雖然並不多言,但是心中也必定有許多的困惑,只是不想讓向晚逾矩多話,所以才攔住他吧?」 江輕樓沉默許久才開口:「王,那個女人如果真的是聖朝人……」 「如果真的是聖朝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她就是令狐媚。」 玉如墨輕舒口氣,似是喃喃自語;「我不信除了令狐媚,還有誰有這種本事,連我的左右護衛都可以在見到她的時候變成了泥塑。」 江輕樓一被提到這件事就覺得羞愧尷尬,「但是據說令狐媚已經去了金城。」 「是的,所以這件事才很蹊蹺。向晚那個人喜怒形於色,只怕不是嬰姬的對手,所以摸底的事情還要你去做。」 「是。」 「無論嬰姬在府內怎樣走動,都不要過去打擾,隨她自由。」 「……是。」 玉如墨笑道:「答得這麼勉強?」 「屬下只是覺得,不應該給她過分的自由。」 「來者是客,如果我們的猜測沒有錯,以她的身份要在玉陽國上下任何地方走動都是我們無法阻攔的。」 「是。」 玉如墨最後說:「等到紫清的身體恢復起來,我們就返回王宮。這幾天如果有任何的緊急公文都拿到王府來,不得耽誤。」 「是。」 玉如墨站在院中,聽到有鳥兒從頭上掠過的聲音,他仰起臉,一束陽光正沿著他的臉頰滑過。 「在這裡等我嗎?」嬰姬總是這樣突然出現,笑盈盈地站在他身後看著他。 「王府中的景致如何?」他從容地問,「記得在我十四歲之前,王府的西苑總是種著很大一片的海棠,因為大嫂非常喜歡海棠。不知道後來這片海棠還在不在。」 「我剛才去過那邊了,那裡現在沒有一朵花,都改成了楊樹。」嬰姬好奇地問:「為什麼你十四歲之前會住在這裡?」 「因為我的母親身體病弱,父王忙於國事怕無法分心教導我,長兄如父,所以將我交給大哥指教文武。」 「交給你大哥撫育也必然是因為你們的感情很好咯?」 「的確很好,雖然不是同父同母,但是勝似一母同胞。」 嬰姬忽然歎口氣:「很羡慕你們的手足情深,我的哥哥就不是這樣的。在他眼裡沒有什麼親人,只有可以利用的人和不能利用的人。」 玉如墨笑笑:「這樣說未免刻薄了吧?」 「是嗎?那或許是因為你還沒有和他共事過。」嬰姬伸開雙臂,深深呼吸:「這裡真好,連陽光都是那麼溫暖,花也香,鳥也唱。」 玉如墨悠然說:「莫非聖朝不是這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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