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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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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微塵和岳鬱庭一聽全都呆住。 她急奔過去想阻止,可因為跑得太急,卻又被長長的裙擺絆倒,摔在地上,她也顧不得疼,連聲說道:「陛下,微塵的性命長。草莽螻蟻一般,不足憐惜,只望陛下放過楚大人的性命!」說著,她連連叩首,因為磕得極為用力,青瓷磚都發出咚咚之聲。 楚瀾光心疼地將她一把樓住,「做什麼?誰讓你搖尾乞憐了?我的生死用得著你來求嗎?」 岳鬱庭看著這一雙小兒女彼此關切的真情流露,霍然明白了什麼。 他望著已經將額頭磕出淤血的易微塵問:「你為了讓他活,可以做些什麼?」 「易微塵可以去死。」她斬打截鐵地回答。 戚慨地看向楚瀾光,「你有這樣的一個紅顏知己如此傾命相隨,真的是你的福氣。」他惆悵地歎道:「當年你娘也是這樣的,可惜我沒有珍惜……」 他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好久,然後跟艙地轉身,擺手—— 「你們走吧。」 易微塵一時不解,還在追問:「陛下肯饒楚大人一命了?」 楚瀾光何其聰明,立刻明白了,趕緊拉起她一語不發地就往外走,足不停歇地一連出了三道禁宮的門後,終於長呼一口氣。 「好險……」 「是好險……!易微塵這才明白也呼了口氣。 他斜睨著她笑道:「你這女孩子真是不懂剛才到底有多危險。」 知道自己的身分一旦被岳鬱庭識破和懷疑,就已經有生命危險了,不僅是自己,還有外祖父康種一族,都有可能遭到牽連。 他冒險入宮,冒險當面見駕,只為了賭一把父子感情對岳鬱庭的影響有多少,若岳鬱庭心中還有對當年之事的愧疚,或是為人父的柔軟溫暖,或許他會因一念之仁放過所有人,否則便只有選擇玉石俱焚這條路了。 其實,他明白剛才岳鬱庭讓他們離開,除了是為了那一絲父子之清,也是因為這個丫頭那決絕剛烈又織熱執著的深情觸動了他。 所以,也是托她之福啊,不過一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出宮,出宮之後,我還有話要和你說。」他倉卒地丟給她這句話後,就急忙帶著她奔出了宮!!!。 不管周圍侍衛婢女詫異的眼神,也顧不得所有等待的繽紀皇戚的紛紛議論,楚瀾光現在的衝動都只為了一個希望——讓手中握緊的這個女孩可以在他的庇護下永遠幸福平安! 這,便是現在讓他活著的唯一希望。 三日後。 易微塵和楚瀾光已經不在苧蘿的國土上了,他們現在來到了施南,這裡是苧蘿的都國,是楚瀾光從小生長的地方。 在他們離開後的第二夭,太子就被人救回皇宮,這一場驚夭動地的皇嗣被劫事件看似圓滿結束,但據說追捕刺客逃犯的行動已俏無聲息地大規模進行著。 所以,他們不能懈怠。 今天,他們化裝成了一對販賣柴薪的夫妻,大搖大擺地進入了施南的國境。但離開苧蘿的他們並不算是真的安全了,因為楚瀾光說,現在施南也已將追捕他視為頭等大事。這令易微塵更加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一定要到這危險的地方來,夭下如此之大,就沒有他們的 容身之地嗎? 楚瀾光卻回答得極為輕巧,「我在施南還有許多事沒有做個了斷,所以一定要回來。」 「你需要了斷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每次一聽他說到「了斷」,她就膽戰心驚。因為,這「了斷」的背後肯定又是一場驚心動魄。 他笑著一邊將她的頭巾重新包好,一邊說著,「沒辦法,我是苧蘿人,卻被施南人養大,我欠施南的實在很多,但人家拜託我的事情,我卻一樣都沒有力好,難道不該回來和人家好好交代一下?」 「那……康大人脫險了嗎?」他們離開苧蘿京城的那晚,他帶著她急急地去敲鳳求凰的門。她起初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後來才明白是他托鳳求凰的人確定康種是否已經手安離京。 康種是苧蘿的三朝元老了,曾做過兩任皇帝的丞相,在朝中威信極高。 雖然已經退隱多年,但門下弟子在朝為官的著實不少。 易微塵很疑惑他又怎麼會被牽連進楚瀾光的這一樁大事裡,可楚瀾光不知道是故意瞞她,還是不想解釋,一直對此諱莫如深。 「康大人已平安返回鄧州。那裡是他的老家,他暫時不會有事的,你就不用操心了。」他拉了拉抽綁柴薪的繩子,確保它綁得結實。 他們所走的這條道路並非官道,來往的多是做小本買賣的商人和一些過路的旅客。 此時,他們將車子停在路旁休息,聽見一旁約其他商人交換著彼此聽到的小道消息。 「聽說了嗎?苧蘿的皇帝忽然要遷建皇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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