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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他只是默默地瞅著她笑,然後再一低頭,覆住的唇,將口中原本藏好的茶汁全都哺到她口中。她猝不及防,大半茶水都被她咳嗆出來,好在剩下的一點也潤了唇喉。

  「你!就不能正經點?」她咳得厲害,牽動著身軀更痛。

  「正經了,你剛才就不會喊我的名字。」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那動作邪氣中還透著幾分頑劣的可愛。

  曹尚真一肘支在床上,將臉近貼在她臉龐。

  「說說吧。剛才為什麼喊我的名字?還叫得那樣咬牙切齒,難道我在夢中也騷擾你了嗎?」

  她偏過頭去,一方面是不想回答,另一方面,是當他的氣息迎面而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無法控制原本正常的呼吸。

  「不過你不知道我剛才有多開心呢。」他又有些撒嬌似的柔聲說:「否則我還真不敢出聲說話,怕你一個冷眼,就把我丟到窗戶外面去。夜溪,真不枉我千里獨行跑來看你,我本來真的很怕你這兩個月裡已經把我忘了。」

  她抱緊肩頭,背著身,悶聲說:「你出去。」

  「剛說怕你把我丟出去,怎麼就真的要轟我出去?」他似真似假地又像是煩悶了。

  「城中有疫病,我也得了,不想死就趕快走。」她忍不住說了實情。

  曹尚真卻笑了。「原來你是怕我死啊?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只能有福同享,卻不能有難同當的夫妻,算什麼真夫妻?」

  「誰和你是夫妻!」她用力一轉身,剛剛看到他的臉,他卻一下子用手蓋住她的唇,「噓,別說話,我知道你病了,省點力氣,我讓你舒服點。」

  他的手忽然伸到被中,摸上她的身體。

  丘夜溪發現他居然在扯她的衣帶,不禁驚道:「你又想幹什麼?」

  他笑著安撫,「別怕,我總不能輕薄一個病人吧?只是幫你而已。你看你出了一身汗,這衣服都濕透了,穿在身上怎麼會舒服?」說話間,他已經幫她褪下了身上的中衣,手掌緊緊貼著肌膚,他手上的清涼和她滾燙的肌膚碰觸,讓她又是一陣戰慄。

  「別鬧了,我不要。」她想掙扎,但又怕自己掙扎下被他的手占了更多便宜。

  他詭笑,手指開始運動,並不是輕薄她,而是輕輕幫她按揉,因為生病,她身上的肌肉都已經糾結僵硬在一起,但是在他輕輕地按揉之下,不僅骨縫裡的疼痛像是減少了些,還有一種讓她迷迷糊糊的感覺,隨著他指尖的觸碰開始蔓延在心底。

  「夜溪,舒服些了吧?」他在她耳畔小聲說,「如果讓我抱著你,你會更舒服些的。」

  「曹尚真,你……」她剛開口,就被他笑著用一句話堵回去。

  「我沒有正經樣子。」接著她連人帶被,被他一下子全都抱進懷中。

  動不了了。因為知道掙扎無用,她乾脆不掙扎,反正他這個姿勢撐不了多久就會累死,既然這個人不怕生病,乾脆傳染給他,讓他也受受病痛之苦。

  她壞心地想著,慢慢陷入睡夢中,可是好奇怪,剛才還疼痛得輾轉反側,現在卻能安然入睡,這個曹尚真,真是個妖孽。不,是她命中的剋星。

  丘夜溪緩緩睜開眼時,覺得身上好像怪怪的,與以往的感覺不同。昨夜的疼痛還沒有完全過去, 但身上一陣陣的惡寒和發熱倒是退卻了。她動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有雙手緊緊地環繞在她的身上,而且不是在被子之外,而是在被子下,緊貼著她的身體。

  一下子,昨夜的事情全都湧上心頭,她忍不住低聲罵道:「這個色狼!」

  「嗯?」身後有人低低哼了一聲,慵懶得像是剛剛睡醒。「哪個色狼在夢中欺負你了嗎?」

  她反手將他的手打到一邊去,「除了你,還有誰敢這樣不要命又不要臉?!」

  他笑出聲來,「夜溪,看樣子你好多了,現在也比昨天晚上有精神,都能打我了。可你這樣算不算恩將仇報?要不是我,你現在還病得死去活來呢。」

  「就憑你?」她冷語嘲笑。

  曹尚真委委曲曲地說:「要不是我在茶水中放了治病的藥讓你喝下,你以為你能好得這麼快嗎?哼,你還不識好歹地吐了大半杯,否則,現在你都能跳起舞劍了。」

  她大為驚訝,倏然轉身盯著他,「你有治病的藥方?快交出來!」

  她急切的樣子又讓他笑得詭異,「你這是求人做事嗎?我是有藥方,但是憑什麼要白給別人?我聽說龍城鬧疫病,心中擔心你,就帶著藥快馬加鞭地起來,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當然要救,至於其他人,我才不在乎,何況這藥方也是我千辛萬苦才弄到手的,你以為是唾手可得的嗎?」

  她沉鎖眉宇,「你該不會想賺這筆國難財吧?」

  「什麼叫國難財?大不了我開個藥鋪,誰想治病,誰就來買我的藥方,還不行嗎?」他撇著嘴,故意吊她的胃口。

  丘夜溪真是氣極了,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厲聲痛駡,「曹尚真,你還有沒有點善心?現在病倒的是我們茯苓國的將士!萬一敵人這時進攻,茯苓國就要亡國了!」

  曹尚真卻閃爍著那雙漂亮的黑眸,仰視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她,嘴角勾挑,一雙手悄悄攀向她的腰肢。「夜溪,這是你第一次這麼主動和我親熱,若是你現在就從了我,我可以把藥方免費送給你。」

  她倏然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姿勢著實曖昧,臉頰一紅就要跳下床,卻被曹尚真早已埋伏好的雙手向下一按,竟將她一下子倒在他的懷中,兩個人密密實實地緊貼著,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胸部就擠壓在他的胸口,而他的身軀下端,也有著古怪的反應。

  「夜溪,你的身子比起昨夜軟了許多,流了那麼多的汗,都不臭呢。」

  她拚命掙扎,卻被他威脅。「別亂動,你現在的力氣可鬥不過我,要是我獸性大發,就地強要了你,可不是我的責任。」

  這輩子都沒見過像他這樣又無賴又色的人!她瞪著他,「你要多少錢?」

  他眨眨眼。「要一個和你等價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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