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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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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他細問,司空政已經攬著嫣無色重新走回客棧內,顯然人家並不準備和他繼續話題。 一先把犯人押回去。」他只得命令道,抬頭又看了眼客棧,下定決心明天要來這裡再探探這對夫妻的底。 司空政帶嫣無色直接回到房間內,她忽然發現他的神情並不太好。 「主……」剛想出口,又發現自己叫錯了稱呼,她低聲改口,「相公,我哪裡錯了嗎?」 「你查案的時候,向來都是這麼不顧性命、不顧一切的?」他注視著她,眸中有抹難解的鬱悶。「我很喜歡能拚命辦事的屬下,但是不喜歡將自己的生命不當回事的人。」 嫣無色辯白,「那個兇手的功夫有限,傷不到我的。」 「你在跳下樓之前就知道這件事了?」他蹙眉,「若他是個武林高手怎麼辦?你以為自己每次出手一定會得勝而回嗎?萬一他傷了你,或者殺了你,你有沒有想過我該怎麼辦?」 「是我太貿然了。」她垂下頭,「我當時應該顧慮到您的安危。」 「我氣的並不是你沒有顧到我,而是因為你沒有好好照顧好自己。」他的手指探到她的脖頸上,口氣似乎很抑鬱。「還好現在天色昏暗,他們看不清楚,否則你這樣衣冠不整地跳出去,豈不是白白將清白的身子便宜了那些人?」 她一怔,低垂的眼睛看到自己在披風下的衣服──只是一身單薄的中衣,果然很欠妥。 「我錯了。」她沒想到他會為這件事這麼生氣。 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的脖頸上,並沒有離開。「你在外面的時候也是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不在乎男女之事嗎?」他的手像夢遊般輕輕滑過她的鎖骨,敏感地察覺到在手指下的那片肌膚正在顫慄。 「主子……」在最緊張時,她還是喚出了最常出口的稱呼,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的手指在探查什麼,只是胸口狂跳的心臟仿佛隨時要迸裂而出。 他的雙眸好似還在被熱水的霧氣蒸騰著,「你是這樣一個道道地地的女子,也要像花兒一樣被人愛護滋潤,我怎麼能讓你去做那麼危險又艱苦的事情?」 她的心頭驟然軟了下來,這種感覺很像剛才全身浸泡在熱水之中一樣。 「是我自願的,我願意做,並不覺得苦。」她喃喃回答。 「不,以後你不能再這樣犧牲自己來成全我的功績。回京之後,讓獵影接替你吧。」他忽然做出的決定讓嫣無色張大了眼睛。 「主子!我不同意!」她第一次拂逆他的意思,而且還是這樣直接的拒絕。 司空政突然抽出手,將殘留在她肌膚上的那一絲溫暖一併抽走。「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可是……」 「睡吧。」他平靜地說。「這張大床可以睡下我們兩個人,今天不要再和我分床而睡了,免得明天早上被店小二發現。」他站在床邊直視著她。 她低垂著眼睛,小聲說:「我睡外面,萬一有事……」 「我們不是在闖蕩江湖,哪裡會有那麼多的事情發生?而且總讓你守在我的外面,就好像我故意推你去替我擋那些刀槍劍雨似的。」站在床邊,他難得戲謔了一句,「黛顏,要我抱你上床你才肯睡嗎?」 嫣無色只好迅速臥倒在床鋪的最裡面,身後聽到他輕輕地也躺了上來,距離很近,但是沒有碰觸到她,也許因為這床實在夠大,也許因為她靠牆靠得太近,也許是因為他故意和她保持了距離。 司空政感覺得到她的緊張,他其實很想告訴她,為什麼他不讓她再出京辦案的真正原因。 以前讓她出去辦案,是為了鍛煉她獨當一面的能力,而現在,他決定將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時時刻刻,須臾不離。 外面有太多的危險,和太多不安定的因素,他不願意留給自己遺憾,這番苦心如果說給她聽,她會懂嗎? 嫣無色當然不會懂得他心中所想,因為這樣僵硬的姿勢實在不便入睡,所以她一直都很清醒。 許久之後,她發現屋內有燈光搖曳,這才想起還沒有滅了燭火,於是轉身想去吹熄桌上的燭臺,不料本來好像已經睡著的司空政忽然開口,「讓燭火燒著吧,你不是很怕有壞人來做壞事嗎?這一點燈光是對他們的震懾。」 她怔怔地看著他的臉。昏黃的燈光映得他的臉也是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忽然間她覺得自己對他是如此地陌生,不瞭解。到底他在想什麼?他的喜怒神情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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