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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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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我師父是個女的,她是我母親生前的摯友,她說女人如果想一輩子平平安安度過,一要無色,二要無情。」 司空政又怔住,「為什麼這麼說?」 她咬了咬唇,「也許因為師父一生都沒有嫁人吧。」 「你也這樣認為?」 「我……或許吧。」她偏頭看窗外的風景,想躲開他的眼神,但是一眼看到窗外的某處「景象」之後,呆了一下,隨後說:「主子,你給自己惹麻煩了。」 「以後不要再叫我主子了,今天那些劫匪一下子就認出我們的關係。」他湊到車窗邊也向外看,不知道她所說的麻煩是什麼,可這一看,讓他也不由得呆住── 只見剛才劫道的那幾個劫匪,正低語著悄悄跟在他們的馬車後面。 「一定是主子剛才非要贈給他們救濟銀兩,反而勾起他們的貪欲。」她恨聲咒駡,「我去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不要貿然妄動。」他按住她的手,「我相信人心本善,他們若是想害我們,就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跟在馬車後面了。」 「那他們要幹什麼?難道還要以身相許不成?」冷笑一聲,她撩開車簾喊道:「停車!」接著返身竄向車後,大聲怒問:「你們幾個難道一定要嘗嘗我的圓月彎刀嗎?」 那幾名劫匪見到她,突然齊刷刷跪倒,嘍囉頭兒也大聲回道:「我們幾個想過了,與其落草為寇,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還不如找個好主子從良。車內的公子大仁大義,跟著他必然錯不了,請公子大發慈悲,收下我們幾個,不論公子去哪裡,我們一定拚了命保護公子的安全!」 嫣無色登時呆住。怎麼?他們還真的要以身相許?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幾個劫匪居然要做太子的隨身扈從,而主子竟然在聽到他們荒唐的想法之後,沒有猶豫太久就答應了?! 「主子!這種事情是隨口答應鬧著玩的嗎?在宮……在家裡的時候,就是給您端茶遞水的人,都要經過嚴格挑選才可以靠近您身邊的。」 「眼下畢竟不是在家裡啊。」司空政微笑著安撫,「我們兩個人一起走,其實也有很大的危險,看似目標不大,其實最容易被野戰找到。如果現在扮作一家人出遊,前呼後擁,反而不會讓他們將線索拼湊起來。」 她立時爭辯,「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歷我們現在根本不清楚,您輕易就讓他們成為身邊人,很可能將災禍帶到身邊,到時候若是──」 「我身邊不是有你嗎?」他溫柔地打斷她的話,「無色,因為我身邊有你,所以才敢留下他們。你看看他們的眼睛,若是惡人不會有這樣熱情真摯的眼神,我相信相人相面,看人看眼,我從來沒有看走眼過。無論是你還是獵影、野戰,我都不曾看走眼,這一次也不會判斷錯的,若是我錯了,只要你在我鑄成大錯之前提醒我就好了。」 嫣無色頓時語塞。她最無法承受的就是他溫柔的口氣,而她之所以會這麼憤怒焦慮,是因為她本以為這是只屬於她與他兩個人的孤獨旅程,如今平白無故多了一大堆跟班,說話走路、行住坐臥都會特別不方便。 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歡與別人一起分享他,不論分享他的人是男是女,不論她其實並沒有擁有他的這個事實,她都只想獨自霸佔住他的心和他的眼,哪怕只有這幾日、幾時、幾刻。 但是……天不從人意啊。 剛才那個還一臉色迷迷的嘍囉頭靠過來,嘻皮笑臉地說:「姑娘,我們真的不是壞人,難道人做了一次壞事,這輩子就註定要當一輩子壞人嗎?您看您雖然手裡有刀,但一看就是個慈眉善目,寬宏大量的好人,請您千萬別把我們當壞人、當外人。這一路上有我們伺候您兩位,照顧您兩位,保證讓您舒舒服服的。」 「不敢,我可不是被伺候的命。」她怒而轉身。 嘍囉頭兒還不識相地繞到她前面,「姑娘貴姓?該怎麼稱呼?」 「姓無。」她沒好氣地胡亂回答。 「小的姓劉,劉放。我爹這個名字給我取得實在不好,聽來就是要倒楣的。」劉放呵呵笑著,又追問了一句,「姑娘姓吳?不是嫣無色的無吧?」 她瞪他一眼,「是又怎樣?若我是官,你還能這樣安安穩穩地站在這裡嗎?」 「當然不敢。」他還是笑,「還要借問一下,咱們主子貴姓?姑娘您和咱們這位主子是什麼關係?您不要瞪我,要是您不願意說,我當然不能勉強,只是出門在外,難免會有個外人問起,到時候小的也好有個答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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