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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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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雕刻的拴馬碑立在福雅王府的大門口。漠塵從馬上一躍而下,將韁繩隨手一抖,韁繩便已套在石碑之上了。 早有婢女手捧託盤等在門口。託盤上放著乾淨的毛巾和水盆。 她走上前用毛巾擦了擦汗,又胡亂地洗了把臉,然後逕自走進大門。 「郡主,要更衣嗎?」另一個婢女捧著衣服跟在她身後。 「不。」她簡練地回答,腳下的步子不停。 「郡主,王爺還沒有起身呢。」福雅寢室門口的管家尷尬地對她鞠躬,「王爺說如果您來了請您稍等一下,過半個時辰他再陪您練劍。」 「我就要現在見他。」她執拗地皺眉,「走開!」 「可是郡主,王爺……」 管家還想再勸,重重的一鞭子倏然從她手中抽出,雖然沒有打中管家的皮肉,卻將他的衣角抽裂了一條。 管家嚇一跳,不知道是否該讓開。 這時候屋內傳來福雅懶洋洋的聲音,「平北,讓郡主進來吧,你是攔不住她的。」 漠塵大步走進他的房間,在紗簾之後依稀可以看到兩個人影剛剛分開,緊接著,一個身姿曼妙、衣衫不整的女子從帳簾後面鑽出來,對她微笑著欠身,「郡主早。」 「滾!」她不動聲色的一聲低喝讓那位佳人變了臉色。 佳人求救似的回頭看帳簾後的福雅,福雅卻噗哧一聲笑出來。 「漠塵總是急脾氣,你先走吧,她的脾氣上來後我都攔不住她的。」 佳人的衣服還沒有穿好,手忙腳亂地隨便遮掩了幾下就跑出房間。 福雅的手挑開紗簾,看著正前方一臉陰沉的漠塵,「怎麼這麼急?有事嗎?」 「你為什麼寧可要她們陪你睡也不肯陪我?」她這些日子一直都很氣這件事。「以前你不是這樣對我的。」 「漠塵,要我說多少次?你已經長大了,是個大姑娘,該和我分開睡了。而我是個男人,晚上需要女人陪也很正常。」 「我也是女人。」她咬著牙說,「我和她們有什麼不一樣?我比她們醜嗎?」 「我的漠塵是世上最美的姑娘,怎麼會醜?但是你與她們不同,你是我的義女,她們連我姬妾都不算。」 「你的手抱了我,就不該抱她們。」她怒氣衝衝地說:「你答應過我的!你為了我什麼都肯做,但是現在你卻連這點小事都不能答應我!」 「漠塵,這不一樣。」他輕歎著。 「我不明白哪裡不一樣。」她撲進他懷裡,揚起那張讓人怦然心動的美顏,眉宇間都是驕傲受了傷。「你以前可以抱我,現在為什麼不可以?」 她特有的氣息更深地纏繞著他,那玲瓏有致的身材緊貼著他的胸膛,他必須強壓自己剛剛熄滅的×火,將她推開,柔聲道:「漠塵,不要太任性了,這件事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你老說我任性!如果我任性,那就是你縱容的結果!不要拿這個說詞來阻撓我!」她煩躁地頓足,「我會明白的!我一定會明白的,但是我不要你告訴我了,我自己會去弄明白!」 她沖出門,看到燕生站在那裡,原本憤怒的眼神多了一分怨恨,死死地盯著他,冷笑道:「你什麼時候從他的護衛變成了幫他找女人的探子?昨晚那個女人又是你找來的吧?是哪個青樓的頭牌呢?」 燕生也不懼怕她的眼神,古怪地笑笑,「是城西張鐵匠的獨生女兒,今年十七歲。」 「上一次是城南食坊老闆的女兒,再上一次是郊外什麼漁夫的女兒……你找的這些女孩子出身都不算高嘛,難道你的主子就不配找那些出身大富大貴的人家的好女孩兒嗎?」 燕生恭恭敬敬地回答,「並非屬下不願意去找,而是王爺不想我去找。」 「為什麼?」 福雅披著一件外衣,一邊盤著頭髮一邊懶懶地開口道:「因為那些女孩兒如果我招惹了,就要娶入門,我暫時還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你也知道自己是在找麻煩?」漠塵回身冷笑,「難道這些女孩子你招惹了就不必負責任了嗎?她們難道不是好人家的女孩兒?她們難道就沒有尊嚴,該像青樓女子一樣任你召喚?」 「漠塵,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福雅習慣性的伸出手想撫摸她的唇瓣,但是她甩頭躲開了。「你想讓我把她們留下來,然後給她們一個名分,豢養在王府中,就像是皇上豢養三宮六院一樣?」 「只要你想,有什麼不可以?」 她的話像在挑釁,氣氛緊張起來,因為福雅的臉色也沉下來了。 「漠塵,不要因為我太寵你就越來越過分,想干預我的事情,也許我是疼你疼得太過分了。」他慢慢說道:「你看你這些天每天早上都去騎馬,驚得左鄰右舍不安,我可曾責備過你一字半句?」 「你故意轉移話題。」她冷笑之意又添幾分,「現在不是說我,而是說你。」 「漠塵最近越來越伶牙俐齒,我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呢?」他幽幽道。 此時門口的侍衛進到小院躬身稟報,「王爺,有客來訪。」 「是什麼人?」福雅的目光還停駐在她的臉上。 「是……好像是太子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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