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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將軍?蕭叢飛?她大為震怒,立刻追問:「蕭叢飛呢?」

  「蕭將軍大概在那邊。」小兵用手一指,遠遠的,隱約可以看見蕭叢飛在馬背編上的身影。飲因為距離太遠,戰場上的喊殺聲、戰鼓聲震天,蕭遙的聲音根本傳不過去,她只能在亂軍之中沖出一條路來。。

  就在她重新拿起銀槍的時候,突然一支飛箭迎面射來,正中她前胸!

  雖然有鏡甲護身,但是箭尖依然刺穿了鏡甲,鑽入她胸前。

  驟然襲來的痛和撞擊力,讓她在一瞬間怔愣住,身子一軟,人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

  忽然身後有輛黑色戰車如風而至,在她跌落的同時,戰車上的人長臂一伸,將她一把攬住,拖到戰車上。

  「看看到底是誰錯了。」那聲音不再是輕蔑的調笑,反而帶著幾分的焦躁和憤怒,讓她胸口的痛楚驟然又加增了幾分。

  他在擔心她的生死嗎?這個人,這個原本該和她誓不兩立的人,為什麼要關心她呀?她一直以為,即使她身處高位,依然是孤獨的、沒有人會關注的一株小草而已……

  他的下一個動作,驚嚇到她。「你——幹什麼?」她驚問,隱約猜出了他的企圖。

  「帶你去治傷。」東野鴻將雙指併攏,在唇邊一吹,一個哨聲響起,東野軍隊立刻讓出一條路,他駕駛著戰車順著那條路馳騁而去——

  亂軍之中,北陵某位副將看到這情形,大驚之下對蕭叢飛報告,「將軍,東野人把陛下擄走了!」

  「閉嘴!」蕭叢飛臉一沉,「我什麼也沒看到。」

  「可是將軍,那明明是——」副將的話沒說完,就感到他的一雙寒眸如刀子般盯著自己,後半截的話硬生生被截斷。

  「嗚金撒軍!」面對眾士兵,蕭叢飛大聲下令。

  就見戰場上的北陵軍隊如潮水一般向後撒退。

  很快的,戰場被黑色的東野軍佔領,黑色的軍旗遮天蔽日,淹沒了天道崖這片山谷。

  「陛下,她胸口中箭,幸好有鏡甲護身,應該是沒有大礙,只不過要拔箭會難一點。」蕭遙迷迷糊糊聽到軍醫在對東野鴻敘述自己的病情。

  「朕不管你怎麼拔箭,只要你保住她的性命!」東野鴻的聲音很低沉。

  「那,請讓小臣先處理一下陛下您的肩傷——」

  「朕的傷口已經包紮過,她傷得比朕還嚴重,若是你延誤了治療,小心你的腦袋!」

  蕭遙只覺得身上的鏡甲被一件件脫下,憤怒和羞辱感讓她拚命地想睜開眼,用盡力氣喊道:「放開我!我要回北陵!」

  聲音卻沒有她所想的那麼響亮,反倒輕柔得宛如耳邊呢喃,但東野鴻還是聽到了。

  他的臉在她眼前壓了下來,嘴角掛著一絲可惡的微笑。

  「送你回北陵之前,朕也要先救了你,這算是朕還你一個人情。」

  人情?關於她沒有讓赤多妖在傷了他時動手殺他那件事嗎?她苦笑一下。「我們彼此什麼都不欠,若說欠,你欠的是整個北陵。」

  「哼!到底是北陵欠東野,還是東野欠北陵,朕比你明白,你少說廢話了。」

  東野鴻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回頭問軍醫,「給她拔箭要怎麼做?」

  「動作要快,拔出後,立刻將止血藥敷在傷口上。」

  聽了一遍之後,他點點頭,吩咐道:「你們都出去。」

  「啊?」軍醫一愣,「陛下……」

  「朕親自為她拔箭。」東野鴻伏下身在她的耳邊輕聲說:「看到你身體的人越少,就不會感到難堪了吧?」

  蕭遙瞪著他。「只被你看到,我也會難堪到恨不得死去。」

  「別逞強,這麼做是為了給你保命。你該想的是,剛才那一箭是從你的前方射來的,而你面對的到底是哪邊的人馬?」

  趁她怔愣的片刻,東野鴻以極快的手法迅速將她身前被血浸透的最後一層褻衣用剪刀剪開,然後按照軍醫所教的手法,將箭猛地從她胸口上快速拔出。

  蕭遙疼得差點暈過去。但她強咬住嘴,不讓呼痛的聲音成為東野鴻嘲笑她的把柄。當齒間品嘗到一絲血腥味時,胸前清涼的藥粉效用讓她全身打了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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