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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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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啊……唔……」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睜開困頓的雙眼,小桃紅終於從美夢中醒過來,自言自語地說:「真倒楣,只差一步就在夢裡抓到他了,怎麼就醒得這麼快?」 她抬頭看看天上耀眼的日頭,又不由得疑問:「怎麼我睡了一覺,天色還是這麼早?這個白天好長啊,什麼時候才有月亮升出來?」 回過頭,看到某位少爺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她不由得歎道:「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走到窗邊,她卻大吃一驚,原來那塊剛剛露出模子的白玉竟然已經被雕刻出大半的形體,連玉像上的衣服帶子都已經衣袂飄飄,隨時都會飛起來似的。 「唉……原來他已經刻了這麼多,我是不是睡了一個晚上了?」她揉揉額頭,想讓自己再清醒一些。無意間抬起的手碰到桌邊,差點將桌上一個白白的小東西碰到地上。 她急忙伸手按住那東西,打開手掌一看,在手心下出現的,赫然是一朵白色的花——是用玉雕成的、只有五瓣的桃花。 她倏然用手捂在嘴上,說不出是想驚喜地叫出來還是哭出來,側目去看,那個人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熟睡。 昨夜他該是累了一夜吧?她輕輕走到床邊,見他閉緊雙眼,眉間微蹙,並不是在裝睡,看得出來他真的很累很倦。 她無聲地歎口氣,屈膝蹲在床邊,看了一會兒他的睡容。她最喜歡他專注雕刻的樣子,仿彿天塌下來也下能讓他有一絲一毫的動容,雖然他三不五時地冷言冷語挺刺人的,不過她反而覺得開心,因為她知道,他從不對別人說那麼多的話。 如果她是他生命中的一個特例,不是很妙嗎? 不過,他睡著的樣子還真是好看呢……皮膚很白大概是因為不當外出,總窩在工房裡,所以少被陽光折磨的緣故吧? 平時他生氣訓人的時候,總是容顏冷峻、氣勢逼人,這也難怪,誰叫他是君家二少,但是有誰曾經見他睡著的樣子嗎?寧靜溫文,無害純潔得只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原來,世人皆有兩面——兩副面孔、兩種心腸。 她忍不住湊過去,想將自己的唇貼到他緊蹙的眉心上,但是又伯自己呼出的熱氣把他驚醒,就在這猶豫之間,她低下眼,看到他俊秀的鼻子下面那張薄如柳葉的嘴,一抹詭笑忽然浮現在她的唇角。 既然要親一下,為何不多親近一點?就算是他醒了、惱了,她也不吃虧。 於是她壯著膽子,屏住呼吸,將自己的朱唇輕輕地貼在他的唇上。只這輕輕一碰,讓她的腦袋轟地一下,好像被什麼炸開了似的,所以根本沒注意到身下的他是否有反應,幾乎是立刻蹦起來,跳到了幾尺開外,撫著胸口以平息自己急速跳動的心。 她偷眼看去,君亦寒並沒有被吵醒,只是眉心又蹙了一下,隨即舒展開,翻了個身面對牆壁,只將後背留給她。 再想偷襲是不可能了。但是……她咬著手指吃吃地偷笑,只這一次便足夠了。 時光如電,第十天轉眼即到。 當司馬青梅來到房間時,只見一個長約兩尺、晶瑩皓白的玉像正亭亭玉立地佇立在窗邊的桌上。 她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住,腳步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從上至下細細地審視著玉像的每一分、每一寸,甚至每一道刀痕。 「司馬小姐還滿意吧?」君亦寒站在她身側,「在下今日要回去了。」 她赫然轉身,微笑著看著他,「二少果然讓人放心,今生我有這一尊玉像便於願足矣。」 「能被司馬小姐讚譽是在下的榮幸。在下已經命人在莊外等候,至於尾款,司馬小姐改日差人送到君王齋即可。」 「且慢。」司馬青梅一抬手,「我還有話要和二少說。」 君亦寒看了一眼站在門邊垂手而立的小桃紅,「若是關於私事,我想大小姐還是不必開尊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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