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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是夜,月黑風高,果然是適合宵小劫獄的最佳時機。

  夜色中,兩條身影一路遮遮掩掩來到偏僻後院的石牆前,就見「男宵小」在牆上摸啊摸,也不知道在摸些什麼,看得負責把風的「女宵小」有些失去耐性。

  「小師叔,到底好了沒?」壓低嗓音,童紅袖回頭催促。

  「快了!快了!」喃喃輕應,穀懷自終於摸到了一塊異常凹陷的石磚,嘴角不禁往上一勾,毫不猶豫地將那塊石磚往內一推。

  霎時,就見那石磚異常輕易的被推了進去,隨即,一道輕微的轉動聲響起,石牆下,竟赫然出現一條隱密的地道。

  聽聞地道開啟的聲響,童紅袖也顧不得把風了,好奇的竄到他身旁探望,恍然大悟的掩嘴輕笑。

  「原來地牢真在這兒,若沒本事還真找不出這機關呢!那位前盟主雖然聰明,不過還是比不上小師叔你厲害。」找著了地牢入口,她不吝嗇的拍起馬屁來。

  平日只有受這小師侄欺壓的谷懷白,這會兒難得受到崇拜稱讚,登時被捧得醺醺然,整顆心樂陶陶得都快飛了起來。

  「我是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哪!」得意的挺高胸膛,嘴角都快笑裂到耳後去,偏偏還要故做」這沒什麼」的謙虛樣,說有多矯情就有多矯情。

  哪不知他一被誇就飛上天的毛病,童紅袖暗笑斜睨一眼,順口又誇了幾句後,正要率先進入地道時,後領驀地一緊,狐疑回頭,卻見他笑眯眯的搖著食指——

  「急什麼?跟著我後面走!」輕聲笑斥,穀懷白領在前頭進入地道內。

  見狀,童紅袖連忙也尾隨而上。

  看著他修長的背影,心中一陣溫暖與感動。呵……她明白,小師叔是怕地牢內有埋伏,寧可自己先擋在前頭,也不讓她遭遇危險。

  當下,兩人一前一後在地道內前進,一路無聲無息的打昏了幾個負責看守的守衛,順利異常的長驅直入,來到唯一囚禁著人的牢房前。

  聽聞異常的細微聲響,姬笑春慵懶的翻身坐起,抬眸瞧清來人面貌後,師姊弟十多年不見的第一句話就是——

  「來得真慢!」抱怨加白眼。

  聞言,谷懷白險些噴出一口鮮血,不敢置信地瞪著牢房內的女人,忍不住滿腔悲憤的低吼,「慢?我有來,你就要偷笑了,還敢嫌慢?」

  可惡!這女人還有沒有天良啊?如果哪天劈下一道雷打死她,他一點都不會意外的。

  見他氣得跳腳,姬笑春只是掩嘴咯咯嬌笑,一身風情萬種盡現,嫵媚得令人幾乎移不開眼。

  不過谷懷白可不是尋常人,而是從小看盡她劣根性的小師弟,對她的美色根本視若無睹;倒是一旁同樣身為女子的童紅袖看癡了眼,老半天還無法回過神來。

  「別囉嗦了,還不快放我出去!」見他還在嘮叨,姬笑春受不了了。

  身為幻天派掌門,卻永遠只有受眾師兄姊指使的份,谷懷白萬分悲涼的長歎一聲,最終還是乖乖的接受指令,在被擊昏的守衛身上摸索翻找。

  眼看他忙著找鑰匙,姬笑春眸光這才終於轉到童紅袖身上,當下忍不住嘖聲連連,調侃暢笑不已。「哎呀!小師弟,你何時娶了這麼可愛的媳婦兒,怎麼沒通知師姊去喝杯喜酒呢?」

  呃……小師叔的媳婦兒?

  這是在說她嗎?

  猛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和小師叔的關係被誤會了,童紅袖粉嫩雙頰瞬間漲得通紅,臉上滿是羞窘之色,還來不及開口解釋,一道氣急敗壞的嗓音倒先砸了過去——

  「四師姊,你發癲啊!什麼媳婦不媳婦的?紅袖是我們的小師侄,你別胡言亂語,亂扯一通,亂了師門輩分!」總算找到鑰匙,谷懷白來到牢房前,手上忙著開牢門,嘴上也不偷閒地直罵人。

  真是的!他這個師姊別的沒有,就出一張嘴淨會亂說話,真是沒藥救了。

  「小師侄?」柳眉一挑,姬笑春好笑道:「怎麼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師侄?小師弟,媳婦兒就媳婦兒,何必害躁撒這種謊?」

  「你都十幾年沒與我聯繫了,當然什麼都不知道!」恨恨的瞪著白眼,谷懷白簡單解釋,「紅袖是二師兄的孩子,十多年前托孤給我。」

  話落的同時,「喀嚓」一聲,牢房門終於打開了。

  「二師兄的孩子?」詫異的失聲低呼,姬笑春一時竟有些怔忡。

  「可不是!」笑了笑,他轉頭朝一手拉拔大的人兒招呼,「紅袖,還不快叫人?」

  聞言,童紅袖有些緊張地連忙乖乖叫人。「四師叔好。」

  聞聲,怔忡神色斂去,姬笑春恢復貫有的慵懶嫵媚,慢條斯理步出牢房來到她面前,眸光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幾回後,終於挪榆開口了——

  「小師弟,你也知道我們師門那神奇的傳統,說不得……」話到這兒,忍俊不禁又笑了,那笑……好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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