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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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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政憤怒的大吼了一聲,氣血攻心的吐了口血,暈了過去。 「沒勁兒。」金雲陽不顧一旁曹達冰冷的眸光,踢了踢榮政,「這樣就暈了。」 曹達握著刀把的手一緊,但終究沒有出聲讓人攔阻離去的金雲陽。 金雲陽帶著人馬離去,曹達雙眼覆滿寒冰的看著暈厥的榮政,久久才讓人將榮政扶上床,請來府醫救治。 金雲陽離開榮府,一心只想趕回將軍府,只是才上馬,韓子安便出現在身邊,他不由面露嫌棄。對於打擾他與陶朔語相處的人事物,他都深惡痛絕。 韓子安心塞,但還是上前低語了幾句。 金雲陽滿心不悅,他回戎城都未能好好跟陶朔語說上幾句話,偏偏還有個討厭鬼得救。 「走吧。速戰速決。」金雲陽一踢馬腹,往大牢而去。 韓子安立刻帶人跟上,上次隨著陶西辰來救人卻沒將人救出,實在有損顏面,所以這次說什麼也得把人救到手。 至於救了人可能會給將軍府帶來麻煩,這點不在韓子安考量之中,金雲陽更是想都沒想過。 雖然大牢戒備森嚴,但這次金雲陽一行人有備而來。 金雲陽順利的走下地牢階梯,正好見到獄卒對陶東朗用刑,他眼也不眨趁著獄卒不備,搶過獄卒手中烙鐵,反手將燒紅的烙鐵印到獄卒臉上。 獄卒吃痛,捂著臉大叫,金雲陽用力踢了一腳,將人重重踢得撞向一旁的石牆,癱軟在地。 陶東朗被綁在木架上,滿頭鮮血,吃力的抬起頭看他,他的耳際全是金雲陽帶人劫囚的兵刃交接聲。 金雲陽緩緩地走到他的面前站定,看他遍體鱗傷,一身狼狽,不由挑了下眉,丟了一句,「你與青竹此刻倒像是對苦命鴛鴦。」隨即沒再多言,只讓一旁的韓子安去將人解下。 「你這麼做是錯的。」 聽到陶東朗都被虐得只剩一口氣還想說道理,金雲陽不由嘲弄一笑,「本公子要不是不願見小土妞難過,也懶得費心思救你。陶大,用你的眼睛仔細瞧瞧,對你動手之人可有一個是你所熟悉的?」 陶東朗早就知道對他動手的都是生面孔,但他已是階下囚,縱使看出古怪也無力反擊。 「陶大,我懶得跟你廢話,你若還想留著命替自己洗清冤屈就乖乖跟我走。」 陶東朗被解下繩索,身子因虛弱而搖晃,但還是咬著牙挺住,「你帶我離開大牢,就不怕官府辦你?」 金雲陽的神情彷佛聽了個笑話,「我若怕,就不會做,我還巴不得他們找上門來。你還能騎馬嗎?」 「當然。」被吊打了許久,陶東朗幾乎沒了力氣,但憑著一口氣,他還是咬著牙點頭,堅持無須人扶持,搖晃的走出地牢。 踏出地牢,抬眼望去,外頭已是一片漆黑,天空竟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天氣冰寒,他腳步踉蹌了下,吐了一口血。 金雲陽嫌棄的看著他,「算了、算了,你還是坐馬車好了。不然你一口氣沒喘上死了,我豈不是白費力氣救你。」 陶東朗沒好氣的瞪著他,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陶東朗被韓子安扶坐上了馬車,上頭竟然已經有位大夫等著照料他的傷口,他在心中咒駡了一聲。 看樣子金雲陽早就將馬車備好,問他騎馬與否,不過只是想要羞辱他罷了。若非逼不得己,他真不願被金雲陽所救,這廝在他眼中就是個混賬。 金雲陽回到將軍府,交代下人好生照料陶東朗,便迫不及待換下自己沾了血腥的衣物,淨身之後,一身清爽的去尋陶朔語。 陶朔語此刻正在西廂房外的院子裡不安地走動。 青竹被救回將軍府,府醫領著醫女正在廂房裡醫治,全然不知道屋內的情況。 金雲陽大步踏進院子,她一看到他便激動的跑向他。 「青竹姊姊傷得很重。」在青竹被抱進府時,她只來得及瞧了一眼,就被送她回府的侍衛給請出了房,「她能活下來嗎?」 金雲陽一把抱住她,對她開口不是關心他而是問起旁人,心中有些委屈,但還是低聲回答,「去遲了一步,所以受了點罪,但她不會有事。」 陶朔語的眼眶微紅,強忍著眼淚,「她是為了救我大哥。」 金雲陽才不在乎她到底為了救誰,只在意陶朔語心中難受,「待她痊癒後,給她一筆銀子,讓她得以安享餘生就當謝過了她。」 這是金雲陽認為最好的安排,陶朔語聞言卻是五味雜陳。 「小土妞,你怎麼淨想著別人?我這一路奔波回戎城,不單沒能好好歇口氣,連口熱湯都沒得喝。」 陶朔語聞言,神情一怔,她因為記掛青竹並不感到饑餓,如今才驚覺此刻已是月上樹梢,方才下的那場雪都停了。 「貴人等會兒,我立刻去給你弄吃的。」 金雲陽見她急切的模樣,嘴角一揚,他就是樂見她只一心專注於他。 他雙手背在身後,大步的跟她進灶房。分離十數日,他現在壓根不想跟她再分開,至於受傷被他救回將軍府的陶東朗——這個時候他理所當然的將人丟到腦後。 陶朔語手腳俐落的做了幾道菜,還請下人送了一份給將軍夫人,這幾日因為陶家的事給將軍府帶來叨擾,她心中有愧疚也有感激。 趙慧妍欣然接受了陶朔語的好意,畢竟她的手藝好,或許將軍回府吃了小姑娘的飯菜,能看在吃人嘴軟的分上,按捺下怒火。 將軍府收留陶西辰和青竹並不是了不得的大事,但陶東朗不成——陶東朗原被關在大牢之中,現在卻渾身是傷的被金雲陽帶回來,趙慧妍知道以外甥的性子,肯定不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將人救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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