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小農女當家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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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安又黑又瘦,高了多多一個頭,一點也沒有彆扭的走過來。 多多一臉莫名其妙,目光注意到鄭安臉上有傷,見他忍著嘴角的痛,還對他扯著笑,都替他喊疼。 「他是鄭遇的弟弟,名叫鄭安,他兄長對他頗為掛心,導致擔誤婚期,我做主讓他以後跟著你在書院求學問,日後你們兩人作伴,有事便交代他去辦。」 多多深知程福山從非大善之人,絕不可能平白無故出手相助,他略一細想,便明白阿兄管事的原由,說到底不過就是心生妒意,安排鄭安去處,不過是為了讓鄭遇能儘快成親。 看著阿兄看似溫和實則強迫的眼神,他二話不收點頭留下鄭安,雖不習慣有人跟著,但一切為了阿兄,久了就會習慣了。 「好,安哥哥。」 鄭安聞言笑開,因為拉扯嘴角都流出血來,但他仍大剌剌的一抹,不當一回事,看了眼一旁的程福山,對多多道:「別叫什麼安哥哥,就跟師父一樣,叫我安仔就成。」 多多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微驚了下,「我阿兄是你師父?」 「是啊!」鄭安說得驕傲,「我這身傷還是師父打的。」 多多啞口無言,看著他一臉興奮,被打還這麼開心,該不會腦子有毛病吧? 鄭安自幼無父無母,本就不馴,令鄭遇十分頭疼。 鄭遇為了生計,心甘情願給醬菜鋪子當夥計,但鄭安從小到大就沒想過當人家的奴才,所以當鄭遇帶著程福山來找他,讓他照顧一個在書院讀書的孩子時,他不但拒絕了,還不知死活的咒駡了幾句。 程福山當下不發一言,直接出手修理了他一頓。 鄭安出身華聖堂,從小就在堂裡跟離開軍營的武師學功夫,對自己的拳腳功夫很有自信,不料沒三招就被打趴在地。 出於對強者的崇拜,他巴著程福山收他為徒,至於進書院跟著多多……只要師父開口,他自然聽從。 對程福山來說,教兩個柳家兄弟是教,再多個鄭安也不算什麼,更別提要在書院護著多多,沒點真功夫可不成,所以收鄭安為徒弟,真的是順手的事。 「多多少爺,咱們打個商量可好?」 一聲多多少爺,叫得多多渾身一抖,「你跟著書院的同窗叫我一聲陽哥兒就好。」 鄭安從善如流,「陽哥兒,我跟著你,就只想當個小廝,你別讓我讀什麼聖賢書,我真的不成。」 看他希冀的神情,多多有些頭疼,目光看向阿兄,就見阿兄壓根不想插手。想想也不意外,阿兄本人也不喜念書,說不定認為鄭安不喜聖賢書才是正常。 「隨你吧。」多多的語氣有些無力。 程福山見他的神情,忍不住勾唇一笑,突然伸手將他抱了起來。 多多微驚,待回過神來,已經被放在一輛馬車上。 鄭安也跟著一躍而上,只不過動作太大,拉扯到傷口,嘶了一聲。 多多顧不得關注他,驚訝的打量著自己所坐的馬車,村子裡有幾戶用人或驢來拉車,用馬倒是少見,畢竟馬貴,養馬也較費糧。 「今日阿兄在墟市買的,為了方便送貨,等天氣一冷或下雨路況不好,也能駕車來接你。」 多多還沒來得及驚奇程福山買了匹馬,再看到程福山熟練的駕車,更是瞪圓了眼,瞧阿兄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個生手,「阿兄何時學會駕車的?」 「天生的本事。」 多多愣了下,這驕傲的口吻與他阿姊敷衍他時有八成像。「阿姊可知阿兄買了馬車?」 程福山嘴角微揚,分心瞄了他一眼,「咱們等會兒回去告訴她。」 咱們?多多聞言便知此事自己別想置身事外,心中一歎,「阿姊若不知,阿兄哪來的銀兩買下?」他很清楚,家裡的銀錢都握在阿姊的手上。 「草藥賣得好。」 多多驚喜問道:「草藥已能收成買賣了嗎?」 「嗯。」程福山輕應一聲。「雖然量不多,但價錢好。」 多多腦子飛快的一算,「看來價錢確實挺好,不然不足以讓阿兄買下這輛馬車。」 多多雖未持家,卻非全然無知,即使最尋常的馬匹也價格不低,不是賣了少量草藥就能買下的。 「草藥的買家是柳家兄弟找的,看來他們挺有本事。」程福山回得雲淡風輕。 多多對柳家兄弟的印象還停留在兩兄弟曾聯手妄想搶他的糕點,最後反被程福山狠狠揍了一頓,如今聽他一說,不禁想,難不成又是另一樁被他阿兄以暴制暴收服的例子?多多斂下眼,隱隱感到不安。 注意到多多神情的轉變,程福山瞟了他一眼,「別思慮太多,凡事順其自然。」 「是啊!陽哥兒,我師父是個有能耐的人,自有分寸。」 鄭安的話一點都沒能安慰到多多,他道:「阿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程福山聞言,爽朗的揚聲一笑。 多多在笑聲中奇異的聽出了阿兄的不馴和嘲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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