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美夫如蠍 | 上頁 下頁 |
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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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身下馬,趁著月色找尋,但在昨夜放衣裳的地方什麼東西都沒有。 莫非是掉在破廟裡? 她立刻上馬往那裡而去,還未走近便見裡頭有火光,廟外停了兩輛馬車,門前的大榕樹還圈著幾匹馬。看來今夜也有人宿在那裡。 她本不想打擾,只是月色昏暗,她仍一眼便認出當中那匹毛色通透的白馬…… 黑修羅? 她怔忡了下,久久無法動作。 「方才那場雨下得可真久。」就在廟前的空地上,憐兒對著張公公叨念著,「看來今夜咱們得宿在這裡了。」 「若你想趕路,可以跟主子爺說去。」 憐兒的嘴一撇,他們已經趕了三天三夜,縱使她覺得自己身子骨壯卻也有吃不消的感覺,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在這裡歇會兒,她才不想自討無趣。 「張公公,咱們還要多久才能回到京城?」 「約莫再三天,但快馬加鞭的話應該一日便到。」張公公看著火堆上的烤兔,「這次還真多虧太子爺病了,不然也不會驚動王爺回京。算算也三年了,我真想念皇城的繁華與佳餚。」 「張公公,你不會說話就閉上嘴,沒人當你啞巴。」憐兒覺得沒好氣,什麼多虧太子爺病了,說這種話太大不敬。「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吃。小心顧著火,別讓東西給焦了,這可是王爺親自獵的。」 他會獵兔?雖然隔了段距離,但靳永貞聽到了兩人的交談不由覺得好笑,憑他那繡花枕頭,該是墨寒出手才對。 只是憐兒——她怎麼會跟在溫良玉的身邊? 憐兒正巧抬起頭,目光看向不遠處,看著那坐在馬上的人影,「有人——」 她才要上前去問,就見那人飛快的拿起放在馬側的斗笠帶上,月黑風高的,這身打扮實在古怪。 「噓!你別過去,別驚擾了王爺。」張公公阻止了她,「興許是路過的,有墨寒在,任何人也近不了王爺身。」 憐兒想想也是,便也不再多語。 「來者何人?」 聽到聲音,靳永貞微愣了一下,將馬頭一拉轉身,就見墨寒站在身後不遠處。 她竟然連他近身都不知道,看來在武藝的修為上,不論經過多少年,她還是遠遠不及這個靈門弟子。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小的乃昨日路過旅人,主子遺落一枚隨身玉珮,不知兄台可否見著?」 墨寒刻意打量了她一番。 靳永貞也沒害怕,天色昏暗,再加上自己頭罩面紗,三年未見,她斷定他認不出她來。 「小哥稍候。」墨寒飛快的進了破廟,沒多久人又出來,「我家主子爺請小哥入廟一見。」 靳永貞的心一突,「什麼?」 「小哥要找的玉珮在我家主子爺手裡。」 靳永貞本不打算跟溫良玉碰面,就算沒有聖旨硬生生的擋在兩人之間,她也沒勇氣見他,就怕只要一眼,她就捨不得走開。 只是那玉珮——為了戰天,她不能不拿回來…… 正在進退兩難之間,耳裡傳來一陣沉而有力的腳步聲正朝她的方向過來。 她一個抬頭,瞬間血色自她雙頰褪盡,一雙眼靜默的盯著走過來的人。 三年了,他的俊美風采依舊,她藏在面罩下的淚無聲的滑落,只要他好便好了…… 溫良玉停在兩大步之遙,攤開手,掌心正是戰天的玉珮。 她暗吸了口氣,翻身下了馬,原想要走過去,卻又遲疑。 「看公子打扮,足知尊貴。」她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輕聲的說道:「怕小的汙了公子身分,請公子令隨從將玉璧歸還。」 溫良玉聞言,黑眸星芒一閃,手掌一收,玉被他緊握在手中。 她不解,只能進一步解釋,「此物乃是小的主子所有,請公子歸還。」 「你的主子?」溫良玉開了口,聲音似笑非笑,「是誰?」 靳永貞低著頭,斂下眼,恭敬的答,「漢陽戰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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