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兩世福妻 | 上頁 下頁
六十七


  趙焱司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也不怕被人發現。」

  「我爹自小教我的不是躲便是逃,不會被發現的。」

  看著她臉上略微得意的神情,他輕搖了下頭。

  「可惜我聽不太清楚他們說了些什麼,」她不由沮喪一歎,「只看到士兵拿了封信交給鄭富,裡頭似乎裝了什麼東西,那人還要鄭富小心些,拿過要淨手。」

  趙焱司的眸色一深,翻查前世記憶並無此事,然而但凡與郡王府一家沾上關係的,絕沒好事。

  就他看來,最為簡單粗暴之法便是派人將鬼祟的鄭富拿下,嚴刑逼供自然能拷問出結果,只是如今救災在即,不好節外生枝,他的眼神微冷,「不論是什麼,我會派人多留意。」

  甯傾雪聞言只能點點頭。

  「我哥哥還好吧?」她心中還是擔憂自己兄長與甯修揚兩人爭執不休。

  「放心吧,無事。」

  趙焱司帶著她回到兩人所在不遠處,不過才眨眼的時間,竟然演變成兩幫人馬各為其主的對峙。

  趙焱司的神色微沉,本欲牽著寧傾雪上前,但敏感的察覺她的身子因接近甯修揚而不能克制的一顫。

  他抿著嘴,當機立斷停下腳步,將人給留在原地,「你在這裡等我。」

  寧傾雪遲疑的看著他,她不願與甯修揚太過接近,自以為隱瞞得很好,但事實上根本騙不了他。

  趙焱司安撫的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向前,神色自若的揮開擋住自己上前的士兵,走到了甯齊戎的身旁。「相信郡王世子決定紮營,肯定是深思熟慮之後下令的,若真有萬一,郡王世子自會一力承擔,所以甯大夫實在無須動怒。」

  甯修揚目光陰沉的看向趙焱司,從他爹口中得知這人是城陽郡李大將軍的後人,雖不知與李大將軍的關係如何,但單憑他腰纏萬貫、揮金如土,這次甯齊戎所帶藥材、糧食有大半出自桂露山莊,庸王世子又對他以禮相待,他再蠢也不會無視此人。

  甯齊戎心知這個節骨眼萬不能讓兩幫人馬起衝突,最終只能用力的一甩衣袖,掉頭離去。

  趙焱司不發一言的尾隨其後,甯修揚目光陰沉的看著兩人的背影遠去。

  甯修揚的神色清楚的落在寧傾雪眼中,她的神情一陣灰暗。

  「別看了。」趙焱司上前,直接捂住了她的眼,「髒了眼。」

  寧傾雪先是一愣,最後好笑的拉下他的手。

  兩人的柔情蜜意看在甯齊戎眼裡,方才的不快似乎消散了些許,輕搖了下頭,「別當我是瞎的,我還在。」

  「哥哥。」寧傾雪的臉微紅,靦腆的笑了笑。

  甯齊戎看著她的笑容,胸中最後一絲悶氣也消散殆盡。

  「甯修揚上趕著做死,你無須理會。」趙焱司懶懶的開口。

  甯齊戎正看著四周士兵將草木泡水後灑在四周消毒,聽到趙焱司的話,不由輕輕挑眉,「救人急如星火,你倒是沉得住氣。」

  趙焱司並不把甯齊戎的直言不諱放在心上:只道:「天道輪回自會賞罰善惡,你切記提著防人之心便好。」

  「這話你好好交代咱們福寶才對。」甯齊戎使出手輕揉了下寧傾雪的頭,「你可得防著人些。」

  「我會的。」寧傾雪不由對兄長燦爛一笑。

  趙焱司見狀,忍不住撇了下嘴。

  「怎麼,」甯齊戎看到趙焱司的表情,忍不住出言諷刺,「這是我妹子,你還真把我家福寶當成你的了?」

  趙焱司懶得為了寧傾雪而跟甯齊戎爭辯,只道:「方才我見甯修揚似乎病了。」

  甯齊戎的反應倒是堅決,「病了也與我們無關。」他嚴隸的看向自己的妹妹,「福寶,雖說醫者父母心,但這也是對值得之人,就算甯修揚病入膏肓,我也不許你插手。」

  甯傾雪心中對甯修揚的厭惡甚於一切,她原還擔心哥哥會心軟,如今看來他們兄妹都不會出手相助。「我知道了。」

  甯齊戎滿意的點頭,看到面前一個士兵抬水而過,立刻上前交代務必將水煮沸才能入口,以防疫病。

  寧傾雪沒有跟著上前,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兄長仔細小心的注意各個細節,感覺到趙焱司無聲的輕撫著她後背,明白他這是想讓她放下心,不禁微場嘴角。

  §第十六章 了結前世仇

  夕陽將四周染成了一片金橘,遠處一群人馬由遠而近。

  寧傾雪並沒有留意,倒是吸引了趙焱司的目光。

  守衛外圍的士兵見了,立刻騎馬迎上前詢問,沒一會兒功夫,士兵又急忙的折返。

  士兵臉上的匆忙顯而易見,經過身旁時,甯齊戎還分心的抬頭看了一眼,只是他未出聲攔人,看著士兵直接進入甯修揚的營帳。

  甯修揚在營帳裡,正喝著大夫熬好的藥,這幾日小解,只覺得下體脹痛,這是得了不乾淨的病,心中羞惱,偏又得隨行賑災,這一路身子不適,卻又不能讓人看出徵兆。

  「你這藥到底有沒有效用?」甯修揚喝下藥,因不適而神情不善。

  隨行的劉大夫恭敬的低著頭,知道這位主子性子喜怒無常,為了小命,斟酌一番才開口,「世子爺息怒,世子爺的病得需過些時間才能見效,還請世子爺耐心等候。」

  甯修揚氣得差點把手中的碗給砸了,但思及帳外來往的人不少,終究忍下氣,他向來愛尋花問柳,男女不忌,萬萬沒料到自己有一日竟會中招得病。治療之路漫長不說,甚至因為病重,即便痊癒後也難有子嗣,這對他不啻是極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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