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嬌妻似錢鼠 | 上頁 下頁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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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的心一突。 張青揚銳利的目光瞅著她,嘲諷的道:「以死謝罪。念在夫妻一場,等你死後,我會為你風光大葬。」 劉蘭芝難以置信的瞪著他。這種沒良心的話他竟說得如此理所當然,萬年冰山骨子裡的血肯定都是冷的! 「門在那裡,你屋子後頭有口古井,雖然已經封了,但我可以叫護院們替你把大石搬開,等你跳下去之後,屍體撈起,再封回去。據說那口井曾死過一個姨娘,你若死在同一個地方,正好可以與她作伴。」 「哇!張青揚,你不是人!」 張青揚聽到她脫口而出的話,不免感到好笑。「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是人!」她激動得直跳腳。「你竟然面色不改的叫我去投井?!」 「我不過是順著你的意思。」他將手中的毛筆一丟。「是你自己想死。」 劉蘭芝氣得快要炸了,但一看到他的動作,也不顧會弄髒了自己的手,連忙伸出手,險險接住差點掉落在地上的毛筆,她一臉慶倖,這麼名貴的東西,摔到地上,她的心會疼。 她小心翼翼的撫著手中的毛筆,筆管上頭那顆紅寶石閃閃發光,她對這枝筆的喜愛快要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叫我去死沒關係,但你不要丟筆啊!」她不滿的咕噥,「壞了豈不可惜。」 張青揚嘴巴不想承認,但她的反應真的令他好氣又好笑,好笑的是她撫著筆的模樣,氣的是她看枝筆還比看著他要熱情。 他冷著臉,對她伸出手。 劉蘭芝不舍的又撫了那顆紅寶石幾下,這才不太情願的將筆交回他手裡。 「總之,我會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他如她所願,將筆好好的放在桌上。 「你好自為之。」 「我不需要機會,你還是寫個休書給我吧。」 「我已經說了,」他冷冷的瞅瞪著她。「我給你一次機會。」 她毫不客氣的翻了個大白眼,這傢伙是聽不懂人話嗎?她不要機會,她只想要離開這裡,她要找隊友,去贏得獎賞,過她舒服的大好日子。 「夫君還是給我休書吧。」 他們各有盤算,誰也不打算退讓,兩人對視著,沉靜的房內泛著一股詭異的氛圍。 過了許久,張青揚率先打破沉默。「原因。」 劉蘭芝有些困惑的反問:「什麼原因?」 他目光一沉。「你非要求去的原因。」 她要求去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本來就不是劉蘭芝,她不屬於這裡,她有任務在身,她是來找人的,只不過她能老實說嗎?當然不能,因為她會被當成瘋子,所以她自然挑了最安全的說法。「妾身不想耽誤夫君的……」 「真正的原因。」張青揚打斷了她,不想浪費時聞聽她廢話。 他明明就不喜歡她,她都主動說要走了,他怎麼就不能爽快的放手?她暗歎了口氣,飛快的尋思要說怎樣的說詞才能夠不被懷疑又被接受。 然而她還沒想出個答案,就聽到他道—— 「因為焦仲卿?」 這個名字令劉蘭芝微驚。 張青揚把她的表情全看在眼裡,眼底閃過一絲嘲弄。「你為他尋死,最終他卻棄你不顧,赴京高升,前些日子已另娶他人,他早已將你棄之不顧,你還是一心求去,為他守節?」 她有些懵了,從醒來至今,她一心只想著自己的處境,卻忘了還有「前夫」這號人物存在。 怎麼她沒死,焦仲卿也沒死嗎? 《孔雀東南飛》的結局原本是一人投河,一人上吊而亡,進而成就一個空前的愛情悲劇,現在卻整個大逆轉。 但不管原本的結局如何,真正的劉蘭芝死了,而重生的是她錢小鼠,在她重生的那一刻,就已註定改變結果,她對焦仲卿根本沒有任何的情感,若硬要說,她連他是圓是扁、長什麼模樣都不清楚,根本不可能因為他而決心求去。 「不論你信或不信,」她沉穩的回答,「我今日求去與他沒半點干係。」 他並不想相信她,但她堅定的眸光卻沒來由的說服了他,但縱使她心意已決,他也不打算放手。 「你可知,我為何娶你?」 她的眼睛骨碌碌一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爹要拉攏與軍中的關係。」 她有些愣住了,那兩個幫她送飯的丫鬟嘀咕過,說她一個亭長的妹妹有啥好囂張,她知道劉蘭芝的兄長雖說官不大,但也帶著數百名的士兵,當今聖上年幼,朝政被幾個大臣把持,他們私下角力,戰事可能一觸即發,不論大小官階,只要手握兵馬的軍士,在這個時候總是各方想要結識的對象。 難道張太守也是想到這個,所以才會讓張青揚娶了被焦家休棄的劉蘭芝,而劉家就算心知肚明張太守的盤算,但卻擔心年紀輕輕就被休的劉蘭芝後半生沒個依靠,所以也就點頭同意了這門親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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