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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只是一個人怎麼會在短短的時間內變得那麼徹底,就好像是不同的兩個人一樣?搔了搔頭,她大惑不解。

  不過王子變成什麼樣的人,她並不真的在乎,只要能保住小姐和她的小命就已經是萬幸,而且看現在這個樣子——

  望著直接半臥在小姐身旁的男人,她莫可奈何的想,小姐好像暫時也只能待在這座宮殿裡了。

  §第八章

  當木顯榕清醒時,已經是隔天日落的事。

  一看到她睜開眼,阿依的臉上也迸出光亮。

  「小姐!」她立刻在床邊跪了下來,欣喜的看著她,「你可醒了。」

  木顯榕輕輕呻吟了一聲,覺得渾身都痛,然後身子一僵,記憶回到了腦中。

  她為了閃躲罕伯澤,腳步不穩的墜下階梯,而在她掉落階梯前……她立刻轉頭看向四周。

  「這是哪裡」

  「王子的寢殿。」阿依回答,「奴婢立刻派人去跟王子說一聲。好險小姐你醒了,不然王子可能要殺了幫你治傷的大夫了!」

  「等等!」木顯榕趕忙叫住要往外走的侍女,「我為什麼在這裡?」

  「王子下令的。」

  「備車!」她強忍著暈眩起身,「回府。」

  「小姐,你別逞強。」阿依連忙沖來扶住她,「你的傷還沒好,可惜倫絲瑪不在這裡,不然她肯定有好方法可以醫治你。」不是她自誇,她的太祖母精通藥理,幾乎是個無所不能的智者。

  只怕倫絲瑪在這裡,醫得好她的外傷,卻治不好她的心病。木顯榕無奈的想。身體的傷,她並不放在心上,只是……想起罕伯澤,她搖搖頭,不想待在屬於他的地方了,那讓她總是無法靜下心,有種一切都不再是她能掌控的無助感。

  可是才一動作,她便覺得天旋地轉,臉色也更加慘白。

  「你看吧!奴婢就說小姐還沒好,反正這宮裡啥都有,若缺什麼,只要交代一聲就成,小姐你就待著吧——」看到主子的臉色立變,阿依馬上扶她回到床上坐下來,「小姐,你先坐一下,你要回府,奴婢去備車就是了,你別動,若是讓傷口再流血,奴婢就罪過了。」

  「阿依。」

  「是!」聽到主子的叫喚,阿依恭敬的應了一聲。

  「你先派人送口信回大都給我爹。」

  她立刻折回,「小姐要送什麼口信?」

  「將木府的奴婢全都遣走,就說東窗事發,各自逃命去吧。」她疲憊的揉了揉額際,不想要因為自己一個人,而害了木家上下十餘口人。

  「確實是東窗事發,但是不需要逃命啊!」

  「……什麼?」

  「已搞清了來龍去脈,但並不打算降罪。」阿依直爽的回答。「這是王子的承諾。」

  木顯榕只覺一陣惡寒泛起,遲疑的問:「你說……王子搞清了來龍去脈,是什麼意思?」

  「就是小姐代替少爺來到淨水沙洲,還有小姐是女兒身的事,在小姐昏迷的時候,奴婢全說了。」

  她登時倒抽口氣。「阿依!你——」

  阿依立刻跪了下來,先聲奪人,「小姐,你別生氣!當時的情況也是逼不得已,王子都已經要動手脫你的衣服了,我若不說,早晚也會拆穿,而且說了反而比較好,王子真的不打算追究,還給了小姐和奴婢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木顯榕愣愣的重複。

  阿依興奮的點頭,「是啊!免死金牌,奴婢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麼,不過依王子所言,該是個好東西,好像只要有這個,就可以免死,那個白克力大人也很厚臉皮的跟王子要了一個。」

  木顯榕被搞糊塗了,她真的越來越不瞭解罕伯澤,他該清楚她犯的是欺君的死罪,但他現在仍要保全她……

  「小姐,咱們不會有事的。」跪在地上的阿依伸出手握住了她,「你也會相信王子吧?畢竟——他變得不一樣了。」

  是啊!他變得不一樣了。木顯榕如夢初醒抬起手,輕撫自己受傷的額頭。

  只是盡避他變了,盡避她從來都不想離開他,但是為了避免情況失控,她仍必須做下決定。

  「若王子不降罪,是不幸中的大幸沒錯。」終於,她開了口,「阿依。」

  「是!」阿依笑容燦爛。

  「你回府收拾行囊,回大都之後,我便會辭官,不再回淨水沙洲,所以把該清的東西清理好,將府邸留給下一任輔佐的將軍吧。」

  阿依聞言,相當意外。以往要小姐辭官,她都百般推諉,現在竟然主動想通了——只是怎麼會挑這個時候

  「王子會同意嗎?」

  「如果我要走,就不會管他同意與否。」她的口氣比她的心來得強硬多了。

  阿依一愣,「可是王子一向倚重你,若是身旁少了你,奴婢實在懷疑他是否還能活下去。」

  這話點醒了木顯榕,因為自己的思緒太過混亂,所以她一時沒有想到罕伯澤的處境。

  「小姐」看著她發愣的神情,阿依擔心的問:「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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