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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鄂楠的頭皮麻了起來,為她沒來由的快速轉變感到不是滋味。

  「哈哈,討厭,你就會哄我。」仿佛將他當成隱形人似的,石嫫女嬌羞地以指纏繞著電話線,兀自和對方交談起來。

  鄂楠眯起眼,擁有絕大想像空間的疑慮幾乎將他吞噬。

  凝著她千嬌百媚且帶點母性風韻的俏臉,他悄悄地退出客廳,將空間留給她和電話另一頭,不知名的那個人──

  在房間裡找到假寐的鄂楠,石嫫女換上睡衣,輕緩地躺在他身邊。

  明顯感覺到他輕微震動了下,她知道他還沒睡,正如同她沒有睡意一般。

  好不容易才改善的關係,卻又因為孩子和婚姻的問題而搞砸;她不喜歡這樣,一點都不喜歡!

  那很悶,真的很悶,感覺心頭壓了一顆鉛球似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電話聊得還愉快嗎?」就在她以為自己會無聊到睡著之際,身邊的男人突然開口了。

  石嫫女側過頭看他。「嗯,怎麼了?」

  「對方是誰?我認識的嗎?」他不想做個事事盤問的男人,但日漸浮上心頭的不安全感,令他無法不問上這麼一句,尤其在求婚未果的現在。

  稍稍抬高上身,她對他的問題源起感到有趣。

  「你當然不認識,他是我上次因為工作關係而認識的朋友,你想認識他嗎?」挑釁似的,她佯裝不經意地徵詢他的意見。

  鄂楠沉默好久,久到她感到睡神似乎來敲門了,他才悶悶地開口。「你喜歡被哄嗎?」

  想起她當時泛笑的燦顏,他實在無法抹去心頭那股酸澀,直想弄清楚她要的到底是什麼?

  他一點都不明白自己和她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她要的是他跟孩子,還是沒半點用處的甜言蜜語?

  該死!或許他該拉下臉去請教對方,問清楚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她開心,並讓她心甘情願地跟他進禮堂?

  同意卞子的玩笑之初,他並沒有預想到自己會陷得這麼深,直到現在泥足深陷,即使想抽身卻已經太遲了。

  凝著他的眼,她的心跳微微加快。「楠?」

  「結婚嗎?」說不出的疲累佔據他的思緒,他只想要一個答案。

  一顆心直往下沉,石嫫女現在還不想面對這個問題,即使肚子已經快形成遮掩不住的弧線了。

  「不要現在談這個問題好嗎?」

  「那什麼時候談?」感受到她的逃避,他的胸口一陣擰疼。「難不成要等到孩子出世?」

  淚意沖上眼眶,她霍地一陣心酸。「如果沒有孩子,你不會想娶我的。」

  「嫫女?」瞠大雙眼,他幾乎由床上跳起來。「你……」

  一隻小手按住他的唇,不讓任何令她傷感的言辭由他口中吐出。「抱我。」

  不待他有任何響應,石嫫女主動摟住他的頸項,溫柔微溫的唇堵上他的嘴,熱切地親吻他。激情一觸即發,他們兩人都刻意避開心頭的不安和酸楚,只能擁抱一刻是一刻,再沒有回頭看的勇氣──

  當所有劇情陷入僵局之際,適度的刺激是有其必要性的,劉罔市扮演的正是這樣一個角色。

  「嘸啊,你就是那個讓偶們家嫫女『有身』的那個倫喏?你知不知道你害偶損輸多少『摳摳』?」在石嫫女表示不能再為她「服務」之後,身為婚友社社長的劉罔市,像一輛疾駛而來的火車頭登門造訪。

  「罔市姨……」石嫫女快昏了。

  她是知道劉罔市性子急,而且一根腸子通到底,但她沒想到罔市姨會「殺」過來指著鄂楠的鼻子大罵,實在令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鄂楠放下手上的計算機雜誌,挑起眉尾看著登門問罪的歐巴桑。「你哪位?」

  「她是我老闆啦!」石嫫女翻翻白眼,受不了他的遲鈍。

  「嘿啦,偶速老闆娘,『老闆的娘』就速偶啦!」劉罔市八成是氣昏了頭,連自己講錯話都沒發現。

  倒是石嫫女和鄂楠同時瞪大雙眼,互看一眼後,忍不住噴笑出聲。

  「嘸你們是在笑什麼啊?」劉罔市豎起紋過的眉,原本就已經很不高興的情緒似乎變得更糟了。

  「沒,沒事。」鄂楠還在笑,可是跟剛才比較起來,已經收斂很多了。「不好意思,請坐啊。」

  他起身招呼劉罔市入座,以免她老像個變型的老茶壺般指著自己,視覺上挺不舒服的。

  劉罔市雖然看不出他在玩什麼把戲,卻也不予置評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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